春意浓吓慌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夹着!不能打啊!”
欢欢肚子里有孩子,要出人命的!
“我让你这当老大的回来帮我管孩子,没让你替我打孩子!”
蓝尽欢也拼命扑腾。
大哥从小就替父帅请家法,用军法,试问那几个哥哥谁没挨过揍?
那板子打下去,可不是娘亲那种吓唬人玩的,八成要趴在床上半个月起不来了。
她没挨过揍,那是因为她跟着娘大多数时候在帝都,没摊上事儿而已。
“娘啊!救我啊!!!”
她蹬着腿惨叫。
但蓝楚城钢铁一样的手臂将她夹得更紧,大步进了祠堂。
“父帅有命,我回来只有一件事,就是你若不能好好当这个世子,我便可以替他好好揍你!”
“不要啊!大哥饶命!”
砰!
门关上,落了栓。
祠堂昏暗,长明灯照着恐怖阴森的几排列祖列宗牌位。
春意浓慢了一步,被关在外面,死命砸门。
“蓝楚城,我让你回来,是让你像个汉子一样给我蓝家撑门面,当家做主的,不是让你打我的孩子!”
蓝楚城将蓝尽欢丢跪在牌位前,开始选板子。
蓝家祠堂的板子,分好几种型号,各种材质。
蓝凤鳞常年不在家,但是镇宅的家伙事儿还是有的。
蓝尽欢以前年纪小,春意浓又舍不得真的打女儿,这些一直都是摆设。
但是这次不一样,在蓝楚城眼中,幼弟公然违反家训,又认了明太师当干爹,就是背叛了父帅,跟认贼作父没太大差别。
父帅一直不肯回京,不就是因为明家外戚干政,扶植沈赋,搞得一个“女人”把持朝堂吗?
所以,这个道理必须得教明白。
今天这顿板子,必须得揍。
蓝楚城还算心疼蓝尽欢,选了根最轻,最薄的。
“欢欢,你已经是武定侯府的世子,父帅不在帝都,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旁人看在眼里,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代表了父帅的一言一行,所以,你不准许有半点差错,可记住了?”
他掂了掂板子,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形还有棱角峥嵘的面庞,挡住长明灯的昏黄光影,就像是要命的阎王。
“自己脱裤子。”他命令。
蓝尽欢跪在蒲团上,两手立刻捂住屁股。
屁桃它太倒霉了。
前几天还刚被沈赋扎了全是刺,现在又要挨板子。
“大哥……,能不能换个地方打?”
蓝楚城掂了掂板子:小崽子,还敢讨价还价。
“按这个力道,一板子下去,若是打在胳膊腿儿上,也都得断,你自己选。”
蓝尽欢:……!!!
那还是选屁股吧。
外面春意浓,耳朵贴着门板听见,吓死了,跳着脚砸门。
“不能打!蓝楚城,你不能打她!你打她,你就把我这个母亲一块打死吧!你要是打不死我,我要把你和你爹一起逐出家门,你跟蓝凤鳞那个混蛋,下半辈子都老死在军营里吧,以后休想再回这个家半步!”
蓝楚城是听这种威胁长大的,早就不怕了。
“脱裤子。”
他对春意浓的咆哮充耳不闻,低声命令蓝尽欢。
“大哥……,能不能不脱……”
蓝尽欢磨磨唧唧,眼珠儿转来转去,想找法子躲过这一劫。
她对自己的肚子能不能挨过去,心里没数。
蓝楚城没应,手里托着板子,转身去放下祖宗牌位前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