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娘这些日子没动静,原来不声不响跟爹告黑状,居然把大哥给弄回来了。
她那七个哥哥,虽然都是捡回来的,但是,大哥蓝楚城脾性与父帅最相像。
嫉恶如仇,一丝不苟,又霸道又控制欲极强,事无巨细,什么都要管,比亲爹还爹!
春意浓得意了,怎么样,没想到吧?
“你爹不在家,你娘我管不了你,但现在有长兄为父,你还要什么干爹?楚城,将人带走!”
“是。”蓝楚城上前一步,要将人带走。
明鹤楼的老仆,忽然稳健横出一步,拦了他。
付老头儿年纪跟明鹤楼差不多,须发皆白,平时不吭声,总是低着头驼着背。
此刻只迈了一步,居然不但筋骨飒飒逼人,甚至带了凌厉劲风。
与此同时,蓝楚城的大掌,攥成拳头,骨节咯嘣一响。
两个人都是人狠话不多那种。
蓝尽欢发觉自己额前的头发丝儿一飘,咔哒一声,桌上的小酒盅也成了两半。
明鹤楼能安安稳稳活到这把年纪,身边的这位老付,绝对是个不世高手。
“啊!大哥!停停停!”
她飞快挡在蓝楚城与老仆之间。
打赢了,得罪了明鹤楼,她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打输了,武定侯府的脸以后还往哪儿放?
更况且,沈赋还在太师府里,到现在都没现身,也不知道藏在哪儿偷偷看呢。
“大哥,不要跟老人家动手,我跟你们回去还不行?”
说完,又赶紧跟明鹤楼挤挤眼,“干爹,孩儿找时间再来孝敬您。”
春意浓:“你还喊他爹?”
“回去说,回去说……!!!”
蓝尽欢挡着这边,拦着那边,一手拖着眼睛凶成狼的大哥,一手拉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娘,匆匆出了佛堂。
蓝楚城转身之际,明鹤楼看到他后腰别着的东西,跟老仆对视了一眼,吓出一身冷汗。
神龙天火铳!
蓝凤鳞的人好大胆子,竟然直接携了火器进太师府!
外面,那娘仨,途经镜湖边儿上的荷花池,有人在水边亭中抚琴而坐。
那身黑袍不知用的什么纱,风中如雾气般弥漫飞舞。
墨发疏懒地束在脑后,簪了支白玉龙首簪,又长长的垂落下来。
蓝尽欢匆匆一瞥,觉得倒是与当年天海涯上那人有十分相似。
但听琴音,绝对不是那把琴。
而且,远远瞧着背影……,为什么感觉有点像沈赋。
不会是沈赋吧?
他弹琴?
他煮鹤焚琴还差不多!
蓝尽欢都没敢多看第二眼,拖着不省心的娘和一言不发的大哥,连滚带爬地出了太师府。
沈赋:……
手掌压住弦,琴声戛然而止。
欢欢为什么都不好好看看他?
不是最喜欢听琴吗?
以前不是一听到琴声就发痴吗?
为什么现在已经弹了好几天了,都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欢欢你变心了!
讨厌。
……
蓝尽欢一手一个,一口气回了侯府。
三人进了府门,就见隔壁赵家的管家,赵陆,正拿着只扫帚,踩着梯子,假装扫墙头,伸长了脖子往他们家这边看热闹。
他第一眼看到蓝楚城回来了,吓得一愣,都忘了赶紧缩回脑袋了。
蓝楚城也向院墙望了一眼,三四年没回家,隔壁都欺负到这个份上了?
赵陆尴尬,站在墙头呵呵笑,“是蓝家大公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