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源刺啦的传来细微的爆裂声,许尉将药草都撵成了汁液,全神贯注在程见身上寻找着伤口,她的身体上并没有特别深的伤,但要命的是,哪怕只是一条见了血没有处理的口子,现在也已经重度发炎了。

这身皮肉娇嫩的简直就像那些需要被无死角保护的柔弱Omega一样。

许尉下手没有留情,他指尖冰凉半蹲着给程见抹药,结果途中戳的程见直接惨叫着被痛醒了。她边飚眼泪边捂着自己的腰往后退着缩成一团,脑子转了好几十圈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是许尉上校。

她本来想问这是哪,可是她嘴巴颤了好几下都发不出来声音,在那股巨大的压迫感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怕他怕的要命,就连与他正常沟通都做不到。

明明对方还没有对她做更残酷的事,可程见就是提前预警到了危险。

事实上可以将这理解为许尉的杀气,经历过无数的浴血奋战后,可以轻而易举斩人头颅的人形兵器光是一个眼神瞥过来就足以叫人胆寒发抖。

“过来。”许尉的话语总是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冷淡却相当沉稳,一贯是命令人的口吻。

程见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通通都被抽掉了,她鼻子跟喉口全都酸的厉害,可是对方下达了命令她不敢不听。手脚并用的横着爬过去时,程见眼泪都掉下来了一颗,她跪坐在许尉身边一米的范围外,实在是不愿再靠近他了。

过了好几秒她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想给她上药,但是现在再过去也已经不合适了。程见想偷偷往那边看一眼,结果却看到对方扶着膝盖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那双军靴上沾了泥渍和枝叶,双腿依然笔直而有力。

他重新蹲下来,扯起程见已经破损的衣服,用手抓了一些药草糜,擦到了她的腰背上,这次下手总算是稍微轻点了。

“哭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压迫感很强,让程见产生了一种被拷问的错觉。

程见身体完全处于僵硬状态,她头脑紧张而且四肢不听使唤,撑着上身的胳膊有点麻,一下子脱离控制,她整个人都往下沉了一下。

这一变故让她感觉自己完全吸引了身边那男人的注意力,她连忙伸手捂住脸学鸵鸟用头钻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稍稍稍、稍,稍微,有点痛。”

这是她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吊着口气说出口的抗议,声音小的微不可闻,如果不是alpha的听力是beta十几倍,许尉差点以为她没说话,只是颤了颤牙齿。

“忍着。”

这就是他的回答,程见早该知道自己跟他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交流,只能咬着嘴唇将头抵在了自己握成拳的手上,边冒冷汗边感受着身体其他发烫的伤口依次传来更强烈的痛意。

他们这是逃出来了吗?现在到底是在哪?明明之前还记得四周都是丧尸,再不济好歹也是个充满现代科技氛围的实验室,为什么眼一睁头一抬整个世界就又变样了?

热带雨林参天大树是要闹哪样?她到底睡了多久?这难道是三年后吗?

偏偏事实总是不尽人意,程见觉得她已经吃了三年的苦,可从实验室发生事故那一刻开始,再到她现在从达尔城里逃出来,不过区区三天而已。

“你左腰有一个伤口太深了,得缝几十针。”

“什、什么!”程见被吓得尖叫都出来了,她连忙狂甩头,边哭边大声拒绝。

“不要不要!我不行,我不缝,你要用针吗?就让它这样吧,我不要缝!!!”程见就连做体检抽血都要提前给自己做上两天的心理准备,缝合伤口什么的基本上等于直接要她命了,她还不如直接去死。

她边哭边往前爬,但是左腿脚踝直接被许尉抓住一把又给拉了回来,他没有理会又踢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