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铲走被褥下的冰块当然不会让人过得更好。相反,被衾下失了阻碍生存的东西,他们便不会再努力寻找一片无冰的地方,也不会为保证体温、为了活下去,如先前那样疯狂觅食。

守城士兵大多都是中低世家中的子弟,被塞入军队,以历练之名混个三五年,再入仕便会容易些。

这些中低世家虽有些底蕴,却也身处狼多肉少的世家争夺中,若是真将这群子弟放置边关,扰乱军队秩序不说,出些人命致使朝内底层矛盾激化,也是致命的。魏相便下令,让所有子弟兵皆入禁军十六卫,守在京城,领个闲职。

建国不过十余年,为安稳人心,这样的中低世家不在少数。世家中的子弟,自小锦衣玉食,被人好生伺候着长大,世家地位也未显赫滔天,因此不曾被卷入利欲熏心身不由己的权力漩涡,也因在这京城中非独一份的地位,未生出多少高人一等的优越,顶多骄纵跋扈些。

在他们眼中,要什么给什么,缺什么补什么,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却不懂何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坐享其成只能滋养越发贪婪的心。

铲冰,总有铲冰的用处。清扫完这条全城最乱的街道后,乌泱泱的战甲兵脚步凌乱涌出了城西。

第63章 旧人新见

皇宫里乱了套,公主昨日下午带回了位清俊少年,说是云游时认下的徒弟。

缘神竟是收徒的吗?

这般早便定下继位人么?

怎的收徒如此匆匆,也无人应声,不然或是可走个后门,近水楼台先得月。

清俊少年?有多清俊,可有谁见着过这位?

纪尘刚回宫,一入梨宫春苑便听得宫人们站在一处窃窃私语。

徒儿?纪尘闻言有些想笑,就乐翎那跳脱的性子,居然也要做师父了?

头部又传来隐隐阵痛,昨日那个跟头摔得有些厉害了。纪尘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轻扯嘴角,脑海里又被填充一部分零散记忆。他确实需要加快回忆起遗忘的事情,但如此粗暴的填充,让他感到不适。

至于那些新的记忆,纪尘摇摇头,下意识否认,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曾经沾染过这般多的鲜血么?他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闭眼叹息一声,轻轻松开了手中捏着的一块丝绢。

“国师,您的丝绢掉了。”一位宫女路过,低着头将丝绢捡起,举过头顶,静静等待纪尘取走。

纪尘看了眼上边沾染的灰尘,撇撇嘴,将它收起,胡乱揣入兜内。脑海里却不合时宜想起今早去的城西街,若是把这块华贵的丝绢补在乞丐的衣服上,一定很有趣吧?他又想了想,若是自己穿上补着丝绢的粗布,一定会有人抢走这块丝绢的,衣服缺失一块,露出肌肤,大摇大摆走在路中间,太丢脸了。

还是现在好,现在的衣服最好。

纪尘决定去看一看那位清秀的少年,那位没找到,反倒认了个徒弟回来。他有些好奇,乐翎这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临走前,他指尖微微转动,“扑通”一声,一位宫女掉入刺骨的水中,尖叫着喊人救命。纪尘欢快走出殿门,方才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宫女们议论的事情,数她最大声。

“国师的位置是不是该换人了?我们这位国师,除了占卜什么都不会。传言他能当上国师还是拖了先缘神的福。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神,神也有了徒弟,还用别人做甚?”

狗屁自己的神,纪尘真想脱下一身道袍,跑去将她的嘴撕烂,神是护佑所有人的,怎么就是她的了?

狗屁除了占卜什么都不会,当初不会术法,是因为自己魄相不足,如今补齐不少,术法一事自然易如反掌。

乐翎收个徒的功夫,就有人收买宫人,煽动舆论,想要讨好她借此上位。纪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