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瞧瞧,真是个趋炎附势的性子,定然是知晓日后阿醒要继承寨主之位,便从小就讨好巴结呢!”

“颇有一番道理。”

楚眠听着身后愈发声小的议论,眼里闪过讥讽,这个时候倒是聪明。

据两位阿叔说,夫人被人捅中腹部后,又被抛下悬崖的,尸骨无存。但父亲还是派出一对人马去寻母亲的尸骨,听得外出寻尸的寨民回来时,楚眠绞了绞衣袍一角,眼里闪过数日来为数不多的色彩。

可惜,那些人只找到些许零散骨头和薄布片,未曾找到尸骨。楚眠扭头瞧了瞧楚双的反应,那种痛苦不见于表皮,却让人感觉到撕心裂肺般的煎熬。

楚双低头看了看鞋尖,实在不知该作出些什么反应。她上前接过那人手中装着母亲衣物和骨头的盒子,悄无声息出去了。

冰冷的木盒,她摸着却滚烫如火,上面的花纹纹路分明该顺着指尖传到楚眠意识中,她低头瞧瞧,怎么感觉指尖麻木了呢?

怀里是母亲尸骨曝野仅剩的残余,楚眠一想到这一茬,就顿然觉得内心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上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而这份仇恨里,父亲也躲不掉。

母亲死后多日,她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若说这寨中,谁最想收留那位楚国皇子,父亲当仁不让得头筹。寨民们要粮要钱,父亲要那位皇子。各有所需,否则,他又怎会不多加阻拦,反倒事不关己一般,任由母亲被他们杀害?

夫人的丧事办了足足七日,到第七日时,灵柩前跪着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楚眠与楚醒两人跪在一侧,楚眠望着门外已然恢复一片宁静的寨子,对一侧给母亲上香的楚双讲,“父亲,将母亲的棺材入土吧。”

良久之后,她得到回应。

“好。”楚双答应下来。楚眠瞧着父亲出门远去的背影,蹲下来擦了擦楚醒尚且挂在脸上的泪珠,“不哭了,日后没有娘亲,阿姐疼你。”

丧事过后,村里人只是少了个病秧子,冲不淡先前楚国送来的那些粮食、财宝、种子。哭丧过后的人们,便掀起庆祝的心思来。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活下去,不能一直沉浸在伤痛中不是?”

“对啊,况且咱们寨子里今年适婚的男子又多了好几位,总不能让大伙跟着一直服丧,误了终身大事!”

“我看啊,我们该冲冲喜,不如娶妻和庆祝一起办,好好热闹一番!”

寨民们纷纷找上楚双,将冲喜的念头说出,你一言我一语,楚双最终妥协答应下来。

楚眠彼时正在旁侧帮忙清点着近日来所需修缮的屋舍,听见此事,放了笔。

“两个月后,为寨里青年迎娶新妻,开节欢庆。”

“新妻?”“欢庆?”楚眠冷笑着,欢庆什么?欢庆我娘终于入土了么?

第31章 往事浮现3

深山中,入夜,除虫鸣外,一片寂静,树叶婆娑划过热流,沙沙作响。楚眠顺着隐隐透过窗纸的月光望去,斑斑银色落在眉眼中间。

一壶凉茶下腹,冰凉着肠胃,她微微皱眉,握着茶杯的指尖泛白,另一只手捂上胃。

她眼皮无意识的不断下落,又被强撑着睁开,楚眠摇摇脑袋,被迫让自己清醒过来,她拿起茶壶接着往茶杯里倒,在空中点了点。

“嗯?”楚眠睁开眼睛,瞧了瞧,没水了。

楚眠微叹一声,将茶壶放在桌子上,搓了搓了脸颊,一只手支撑着脸颊。

实在是太困了,已经整整三日没有合眼了,她睡不着,也不敢睡。

自从得知苗寨内要冲喜,她就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她口口声声讨伐着父亲为何要杀害发妻。

夜越发深沉了,楚眠静静坐着,不知何时闭了眼睛。她突然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