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轫便常见常求情,常求情常见,却一直未成功。由此,便有了最初一幕,他真的快要生出妒妇的怨怼了,凭什么收纪尘那个呆子为徒,却从来不看他一眼?
有关云程轫的内心独白,生平经历,就此结束。
现在的他可谓是心里乐开花,要不说坚持就是胜利呢。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配合准师父,演一出戏,至于如何演,就要看准师父如何要求了。
说曹操曹操到,谢洄之的指令顺着两人专属的联络方式传了过来。“带她瞧瞧这里,哪些地方与之前变化大,便去哪里。”
得了指令好办事,云程轫满怀着对就此攀上高枝,改变命运的喜悦,将生平的笑容全堆叠脸上,弯下腰,双手往前一伸,谄媚至极冲着女主笑道,“公主,您请,初来乍到,给您瞧瞧这否极门!”
祝清晏一副赶鸭子上架却又不得不上的被迫感,她勉强冲云程轫笑笑,弯腰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请,请,你也请。”
两人就这样一路互相吹捧互相请的姿势朝前走去,谢洄之跟在身后,笑出了声,祝清晏这性子,还真挺像祝山的。
祝山?谢洄之想到他,恍了神,斯人已逝,旧事已消,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那个一身红衣,肆意放荡,脾性率真的少年郎。
等他成神之时,再去寻祝山的命簿,却发现祝山早已在三百年前连同所有轮回记载一同被天道所灭。
这便又勾起一件过往。一件他坐在旧都茶肆前闲来无事听人讲起的往事,讲的是几百年前,一位勇士为太子斩杀小人的故事。
洋洋洒洒的白纸钱扬了漫天。阳光透过稀疏的薄云,穿过纸钱中间的方孔,将光芒洒下,给这个世界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有一种道不明的神佛的悲哀。
“听说了么?前太子死了?”
“啊?怎么已经死了,那事儿才发生多久?”
“自古太子难当,东宫难做啊。”
“可惜了,我曾远远见过太子一面,那一面,如松立于傲雪,却又如春日洒下暖阳。”
“这话以后可不兴说了,小心被藏在暗处的大皇子的人听见,小命不保。”
“哎,是是,咱俩筹划那事儿别让人知道,都是为了生存啊,太子泉下有灵勿怪勿怪。”
两人从人堆里挤出来,勾肩搭背朝巷子里深胡同的府邸走去,家里还有老小等着呢。
天色渐渐沉下来,从胡同深处阴影里走出一人,站在光影明暗处,一半脸留在人间,一半脸堕入地狱,他勾勾唇,刀起刀落,两人来不及喊叫一声,温热的血液从颈部喷涌而出,随即软绵绵倒下,失去生机。
这人是先太子手下的名将,祝山。
自那之后,人间便失去两位纵马少年。
记忆遣返的错不及防,谢洄之回过神,从情绪里将自己拉出来,他笑了一声,平和,纯净。
一千年了,他的生命终也是要到尽头,很快,他就要亲自去找祝山那小子去了哪里。
一个瞬移,他重新走在两人身后,负手信步,开始专心于听两人的对话。
“公主,您瞧,这里是医馆。”
“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医保卡。”
“何谓医保卡?”
“您可以理解为看病少收钱的凭证。”
“为何要少收钱?所谓价有所得,物有所值,少收钱了医者不会吃亏么?”
“不会,百姓少交的,由我来付。”
“你?”
“嗯。”
“你不是拾垃圾的么?哪来的钱。”
“”
“这个叫社会福利,百姓要想得到医保卡也是要交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