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护不住这座城。”
谢洄之心下惊诧,不曾想金智叔还有这样的豪情和觉悟。
“我本以为就这样要一直过着看不惯周围人,又偶尔被他们所打动的矛盾日子。谁曾想,有一天,有人居然告诉我,我是同缘师?!”
谢洄之眉心一跳,怎么看,他都是被骗了。
“他说,虽然我□□资质平平,但有一颗无畏的赤子之心。我一听就知道准没好事,幸亏我是在廖城,若是其他战乱城,我便要怀疑他是看上了我一身肉,饿极了想要宰了我充饥。”
“然后呢?”谢洄之轻声问道,慢慢引导着金智。
“他时常劝我放弃□□,灵魂自由。若不是有一点我非常赞同他,我早便报官,让人将他抓走了。他说,天道不公,缘神不公,制度不公。我也认可!我信人各有命,却看不惯此命只是天道随便拨拉,便定他一个富贵命,我一个平贱命!”
“后来,就和你们一样了。廖山水死了,那个人说,我自愿放弃□□,既能活在自己喜欢的世界,又能让廖山水复活,替我们打上天,将狗屁天道和缘神一同打下地面。他说,这是所有同缘师的使命。然后我便寻了个由头,戴上护身符,装作执念横生的样子,入了庙。”
“金智哥。”谢洄之轻声喊道,“我现在有点后悔了,你说,我们会不会养出一个怪物?”
金智笑笑,“天道给的肉体凡胎,承载不了觉醒的意识。若是我不舍它,我就要按照所谓的命数,活在不甚如意的环境里,日日消磨我的意识。如今我舍弃它,就能按照我喜欢的,活在我喜欢的廖城里。至于献祭廖山水,城中所有人都没有执念,自然生不出怨念。那人的话,真正打动我的,只有前半句。我们活在这里,看着城中日益增多的邻里,已然很快活。当然,若是真能将□□所带的能量,给予廖山水,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能打上天,就是意外之喜。”
谢洄之不禁问道,“所有人果真如你一般想吗?”
“所有人,如我一般想。”
说罢,金智迷离的双眼凝滞一瞬,他打了个酒嗝,歪着头思索片刻,又重新组织语言。
“不对,有一点说错了。”他摇摇头,“城中没几人知道他们把□□献祭给了谁,你看,你就不知道。”
“这不算欺骗么?”
“先有在意,才生欺骗。廖山水对他们而言,就像装着珍贵珠宝的盒子,有了盒子,珠宝才不会蒙尘。但盒子是谁做的,并不重要。只要有盒子,只要盒子没生腿,就可以了。”
谢洄之若有所思点点头,同缘师,竟有这般觉悟么?这是此城还未成门的原因么?
好觉悟,好手段。凭着这份觉悟与心性,此城便堂而皇之存于世间了。
金智歪着头靠在椅子上,心满意足咂咂嘴,看向谢洄之的眼神,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得谢洄之心下掀起波澜。
可是哪里露馅了?可是做得不好?可是,对他生出期待?
谢洄之有些捉摸不透,看着金智半阖着的眼皮,心里想着,许是他喝多了罢。
“壮苗,隔壁住着李婆婆一家,家中有位妙龄少女,我看和你容貌一等一相配,定能成就一段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