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磕死的人,怎么可能甘愿被他强压一头?
要知道南屏山归隐后,踏仙君可是处处都在和自己置气,时时要和自己争锋。
两种人格的日常记忆并不完全共通,只是随缘共享。这种情况其实比彻底的知道和彻底的不知道都不好,就好像隔着一层纱,挠得人心发痒,更容易惹出幺蛾子来。
譬如前几日,踏仙君盯着楚晚宁熬粥,盯着盯着,忽然就说:“本座记得,昨天你熬的不是粥。”
“是啊。”楚晚宁淡淡的,“怎么了?”
“但本座不记得你昨天具体做的是什么了。”
“没做菜,就去村里买了几个馒头。”
踏仙君不干了,瞪着黑紫色的眼睛,用力道:“本座也要吃馒头!”
“……你不是自己早上起来说要喝粥的?”
“不行。”踏仙君蛮不讲理道,“本座也要吃馒头,你不能只给他买,不给本座买。”
“……你不如吃药去。”
“要馒头!!!”
“只有粥。”
“粥和馒头都要!”
楚晚宁简直懒得搭理他:“你爱吃就吃,不吃算了。”
踏仙君气得差点晕厥,他一把抓住楚晚宁的手腕,将人带过来,压抵在灶台边上,垂了睫毛森森然看下去:“你什么态度?为什么他能吃实心大馒头,本座只能喝稀饭?你说,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本座好?”
“……我只觉得昨日的你病的比今日的你轻。”
踏仙君沉默一会儿,似是想发怒,但最后仍是怆然道:“好……很好。楚晚宁,你从前的话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我从来便是一个人你便是这样对待同一个人的吗?连同样的菜肴都做不到,你何其偏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