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跟他说,你不是踏仙君,你只是墨燃,你只是墨微雨而已。

可是睁开眼时,水波复又平静,里面那个男人还是这样怨憎又绝望地盯伺着他。

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

起身,上山。

行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起雾,毫无征兆可言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墨燃一开始以为是鬼祟,可是感知之下,又没有半点邪气。

这时候也不早了,林木间偶尔传来杜鹃啼血之声,周围渐冷,阳光在一点点地消失,四野暗了下来。

“大师?”

他嗓音微哑,一边摩挲着,一边向前走去。

“怀罪大师?”

没有人应他。

但奇怪的,他一路攀行,几乎是盲走,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这条路顺得令人毛骨悚然,好像早有人在大雾深处布好了一场局,等着他单刀赴会,自投罗网。

“有人吗?”

雾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