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续胤一句话也没有回应,径直走了过去,夏挚只好跟上去,只跟到移门处,屈续胤侧头瞥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就让夏挚浑身绷紧了。
进入房内的屈续胤,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江尹一。来武汉本来就是临时起意,在这里逗留到要把明天的工作往后推更是超出了他的本意。
他心有点乱了。
越好的越多人觊觎他知道,多年好友,八面玲珑的徐途,足够年少,又十分漂亮的邵斯炀,甚至连与他打擂,强势狠辣的傅乘光,他都能从高处俯视,做出应对。他当然可以高姿态,他的不凡人生,显赫家世鲜少人能匹敌,他对一个人放低了姿态,也只是向爱稽首。可现在一个二十一岁,一无所有的男孩,反而用几句话动摇了他的自信。太可笑了。
站停在沙发前,垂眼看着沙发上的江尹一,屈续胤屈起食指抚他散落的头发。
‘你以为,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连很久之前傅乘光让他毫无动摇的挑拨,也于这么一个夜晚生出了钻心的缝隙。
两个人确实太像了,他年轻时,对于只是感兴趣的东西,都能不惜犯再大过错的抢到手,而他现在是不年轻了,却并非变成了第二个人。
张开的手指,碰到了江尹一额头的皮肤,江尹一覆住眼睛的眼皮动了一下,缓缓掀抬起来。
已经被夏挚吵醒了一回的江尹一很快清醒,眼珠 向上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屈续胤。
在两人的对视中,手盖着他额头的屈续胤先开了口,“初四还是太晚了。”他帮江尹一做了决定,“你既然不想去上海,就和我去北京。”
江尹一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对他的反复态度表示疑惑,“什么?”
“你知道我想拥有你吧,即使这样,你还让我保护 你的”屈续胤顿了一下,终于将那个恰当但他不甘
心的词说了出来,“青梅竹马。初恋。”
“你不能又让我容忍徐途,又要我在你其他追求者那里保全他。”
屈续胤手从江尹一的脸颊往下,到他的下颌时停住了,往上托起,“我爱你,就非要跪下来爬向你才行吗。”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67】
停在下巴的手太有掌控的味儿了,偏偏江尹一最不喜欢被掌控,他捉住屈续胤的手,想要拉开到一旁可屈续胤却一下子扣紧了。
江尹一也用力,给他挥到一旁后,按着沙发准备坐起身,头顶的屈续胤却用双手又按下了他。
动弹不得的江尹一眼珠往上,看着逆光俯身的屈续胤。
“我是爱你,我也等的起你,但我给你的是我的感情,不是主人的缰绳。”
这句话说出来,屈续胤不知道自己为感情失控吗?他知道啊,他在高位呆了这么久,自然有非常人的自控能力,之前几次行为上的失控,其实也都在他可以修正的范围之内才失控的。但他现在这句话,是那个措置裕如的屈续胤绝对说不出来的。
江尹一才回来睡下多久?见屈续胤前后这么大的情绪反差,也是觉得莫名,但他也不为屈续胤的这一面感到惊奇,他早知道这男人内里的会是什么样。他几乎是争锋相对的回道,“是你想拥有我,爱是你的事,等也是你的事。
双眼沉黯的不透一丝光亮的屈续胤,周身的气压更低了,“我的事?”他的情绪在失控后第一次没有得到修正,逐渐蔓延出了更不可控的缝隙。
江尹一太知道这种男人本性里的容不得反抗的强势,就像傅乘光那样,一旦反抗,就要毁了对方才罢休。同样的,江尹一也清楚,一旦在这样的交锋时选择退步,顺从,就是被驯服的开始。
“你不是也知道我们没到两情相悦的地步,所以才会说出感情是缰绳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