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赶过来的时候,叶梓坐在公共椅子上,垂头,发丝凌乱。温热的风吹拂着千万树叶,阳光斑驳。
兔走在他的跟前,捉起叶梓的手,轻轻摸挲:“发生什么事了?”
叶梓喃喃道:“我看到海霞了,撑着红伞,站在我的背后。只有我能看见……不仅如此,我今天还看到了那个老婆婆……明明……我亲眼看见她死掉了……啊,对了,很早以前,我就看到过江唯的影子,在马路对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是冤魂吗?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不是冤魂,她们已经死了,不会害你的。是幻视。”
叶梓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为什么会出现幻视?我……我病了吗?”
兔皱眉,眼睛微红,下一刻,他也不顾周围了,直接将叶梓揽入怀里:“下午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不会有事的,一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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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请了假,下午就去医院对视网膜、耳朵进行了一系列检查,都没有问题。为了保守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并没有直接到医院的精神科看,兔带叶梓单独找了一个心理医生,是兔本家的私人医生,保密做得相当好。晚饭后,兔将叶梓带到私人医生的诊所,叶梓和医生在房间里谈了两个多小时。
结束后,心理医生告诉叶梓不用担心。情况不严重,不是什么精神分裂症,而是因为近期连续碰到刺激精神的事件,太过焦虑造成的幻视。至于耳鸣头晕则是因为有些贫血,体虚,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情,多休息,转移注意力。
叶梓出来以后,已经华灯初上了。蓝紫色的夜幕之中,层层叠叠的建筑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剪影,深灰色的云朵丝丝缠绕,地平线上方,是平滑的粉色彩霞。橘黄的夜灯在大道上蔓延,一直消逝在远方蜿蜒起伏的山路上。
一阵温热的风吹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吗,阿梓。”兔问。
叶梓眺望着逐渐变淡、消逝的彩霞,道:“说真的,今天吓了我一跳。我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还好……”
“还能走吗?”
叶梓愣了一下,这才感到下身的疼痛。又烫又辣,那里肯定肿了。
他的脸瞬间通红,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别扭了半天才低骂:“混蛋,还不是你的错!”
兔的脸也有些微红:“对不起……昨天我做得太过火了。今天也是,好像也清理得不够干净,药也没有上,晚上回去涂药好不好?”
叶梓羞得一把捂住兔的嘴巴:“你给我闭嘴!被别人听见怎么办……啊……”
一不小心,微微发颤的呻/吟就漏了出来。
昨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叶梓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比曾经敏感了太多倍,所以此刻,他的手掌只是被兔舔了一下而已,竟然半个身体都快麻掉了,心脏怦怦跳得厉害。
然而,兔并没有继续做出格的事。
他用微微冰凉的手覆盖着叶梓的手背,垂着睫毛望着叶梓,双眼深幽,脸颊微红,话语中带着笑:“阿梓,你知道现在的我,有多幸福吗?”
叶梓挑眉:“多幸福?”
“我从未想过可以这样亲吻你的手心。没有想过可以像昨晚那样,跟你结合在一起……说真的,哪怕下一刻就死掉,我觉得也没什么遗憾了。”
“……少肉麻了。”
“我背你吧。”
“嗯。啊?”
“我背你,阿梓。这边离家还远着,又打不到车,让我背你吧。”
“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兔笑了:“你把头埋在我背上就没人看到了。”
这天晚上,兔背着叶梓,从华灯初上的傍晚,背到夜幕完全降临;从陌生的郊外,背到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