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个厂子不怎么靠谱,虽然这个厂只有两条生产线,也是大几?十万的设备,周渔现在在扩张中,虽然看?起来店面多风头大,但其实,资金并不是太?充裕。

这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能贸然砸进去。

都这么说,周三春也就不拦了,只跟在周渔后面。从招待所到?日化厂还有一段路,路上,周三春就把上午打听的事儿说了。

“所有人都是花了钱买的名额进的厂,原先大家都憋着不说,但后来一对?,发现都花钱了。钱数也是一样的,一个名额一千块。”

这更像是他们猜的了,这么多人求人走门路,钱一样,怎么可能?

“偷东西打砸都是真的,是两部分人,一个是想偷点卖了过年,一个是没钱心里憋火,喝了酒就去砸了。砸的是办公楼,倒不是车间?。”

正说着,就听见前面热闹起来,“左大力,你昧不昧良心,我闺女都冻发烧了,你这是要逼死人吗?”

“要知道你们这么不是东西,当初就不该买这个名额啊。一千块啊,我来了后一个月才给20块,还欠了大半年没给,到?头来我是自己给自己发工资还亏了啊!”

周渔一从路口出来,就瞧见日化厂门口挤了百十口子人,这会儿只能瞧见里面的办公楼了,大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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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瞧不见。

这会儿还有人在控诉:“你们说迁户口,户口也没给迁,你们这就是骗人的!大骗子!”

就听见里面有人说:“闹什么闹,你们户口和工作的事儿,都是老厂长承诺的,跟厂里有什么关系!厂里正在积极解决,现在账上一分钱也没有,我知道你们也难,这样,你们相?互借借,先把年过了。”

这什么话?

对?方还想再说点啥,外面在这数九寒天被冻得心都冷掉了的人,怎么可能听得下去,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我X你个头,左大力,你不管了是不是?冻死人了你还不管,把门打开,你给我把门打开!”

顿时,就听见了铁门发出了桄榔桄榔的声音,显然是工人们气急了,正在想办法打开铁门。

里面的左大力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怎的,先是喊:“这是厂里的财产,谁摇坏了谁赔!”但显然不管用,他又改了,“你们再撞,我就当你们要砸抢了啊,王老三还在看?守所里呢,你们也要进去吗?”

外面的人的确是安静了一会儿,可立时有人喊了一声:“他吓唬人,工人回自己厂犯什么法?”

这一声下,立时,晃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铁门本就不是太?结实,周渔听着仿佛是动静越来越大,另外还有人要从旁边的砖墙上爬进去。

周渔一看?就知道,这肯定?要出事的,赶忙对?周三春说:“报警,去找警察!快点!”

话没落,就听见有人喊:“哎呀,他喷水!”

顿时,前面的人们就疯狂的往外撤,刚刚下过大雪的三九天啊,这种天气,周渔什么都不干站在外面也冻得手脚冰凉,而?厂子里的方向,居然真的有水管在往外呲水!

这要是浇透了,肯定?得大病一场!烧煤的钱都没有,病了就得花钱看?医生吃药,谁敢淋着,谁想受罪?

就那么一瞬间?,刚刚还齐心协力想要工资的人,立时就散开了,不少人身上都沾了水,远远地骂着,不敢向前,也不敢逗留结冰了。只能恨恨地瞪两眼,骂两句,扭头赶紧回家。

不一时,门口就空了。瞧着没人闹腾了,里面的人也离开了。

周三春问周渔:“咱们怎么办?”

周渔就说:“了解的差不多了,走,回去等李处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