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正襟危坐,看他手里端着?水,便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受伤才会动怒,于是极乖的保证道:“小叔,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分神伤着?自己。”
叶忱未置可否,托起她受伤的手,拿帕子沾了?水,轻轻擦拭她掌纹里的血迹,浓红的血被水冲淡成粉,一滴一滴挂在白皙的肌肤上。
凝烟不确定他还肯不肯教自己,又说:“而且小叔也说过想要学?会雕玉,受伤是在所难免。”
叶忱嗯了?一声,“是说过,但别人可以,你不行。”
他确实不准备让她碰了?,原本觉得小姑娘不怕受罪,就由她去好了?,反正这么多?年,他是已经痛的麻木,可方才看她满手鲜红的血迹,他心里就改了?决定。
凝烟却?还因他的话怔在原处,准确说是因为他话里的偏爱,直白的偏爱。
她迷茫惶惑,小叔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想不明也下意识不想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好想要这样的偏爱,若是夫君也能如此待她,若是。
凝烟感觉心里有一个什么念头?,但是是不能去想的,她抬起头?,既感动又央央的巴望着?叶忱,“小叔。”
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攀上他的衣袖,小幅度,却?急切的摇了?摇,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大胆到这地步了?,大抵就是因为那份偏爱,加上她真的怕叶忱就此不肯让她学?了?。
感觉衣袖被攥动,叶忱愣了?片刻,低目去看那只攥着?他袖子的小手,她就是这么撒娇的?
“我?知道小叔待我?好。”反正都?拉了?衣袖,凝烟干脆似过往跟祖母撒娇那般,朝他轻声乖气的开?口。
叶忱几?乎是叹了?声,抬起视线凝着?她,对上的是一双央央眨动的眼眸,他终于松口,“下不为例。”
凝烟嘴角止不住上扬,一双还湿红着?的眼眸里笑意嫣然?。
乐极生悲,帕子擦拭过伤口处,疼的凝烟指尖都?蜷了?起来,轻细的痛呜从喉咙颤颤溢出。
叶忱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只将动作放轻。
痛意减轻,旁的感觉就放大了?,譬如带水的帕子划过掌心时极痒,随着?水渍慢慢蒸干,将这股痒意透进了?她的肌肤,又譬如被叶忱握住的手背,她能分辨出他的掌,哪里是他的指,以及掌心的剥茧。
凝烟告诉自己小叔只是帮他处理伤口,可还是极不自在的抬眸,见叶忱专注低着?眸,她平了?平微紧的呼吸,轻咬住唇瓣,将头?微微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