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心绪一下便拧紧似弦,旁人说这话她不会觉得奇怪,可是强大如叶忱,却说他?在心慌,还是如此直接了?当的挑明。
她抿了?抿唇,“长公主找你,应当是有?要?事。”
方才那一眼虽然短暂,但是从安阳公主的神色,能?看出来她心里的绝望,她本是最天下尊贵的公主,沦落到如今这样,不用想也知道是与皇后谋逆一事相关,纵然她不被牵连,也成了?众矢之的。
“若不是烟儿想的那样,你又会怎么样。”
叶忱显得有?些不依不饶,凝烟搞不懂,这样的情况,换做她来质问比较合适吧。
安阳爱慕他?,把他?当做救命稻草,把手搭在他?手上?。
凝烟心下闷闷,“若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不该是你该告诉我,要?怎么样吗?”
叶忱清楚知道,现?在她与他?的区别,能?维系他?理智的唯一条件,就是她在他?身边。
而她,都可以。
她不再?执着前世,甚至于,若非他?强求,今生他?也难得到。
她的热烈依恋,全都消磨在前世他?的冷漠下,如今他?们调转了?位置,只有?他?怕失去她。
叶忱什么话都没说,拉起凝烟的手,拢着她的手掌紧覆在自己手背上?。
再?需要?他?吧,就如从前那样。
凝烟手掌被紧紧压着,他?什么都不说,她却懂了?他?是想她让握紧,凝烟心里千般滋味萦绕,装作不懂,任由他?将长指叠在她指上?,再?慢慢握拢。
紧贴着,再?深嵌进他?的皮肉。
*
叶老夫人这边忙碌筹备起聘礼,藏着捏着反倒显得不自然,干脆也不瞒着,于是叶六爷要?娶亲的消息一夜间就在京中不胫而走,纷纷揣测是哪家姑娘。
有?官员散了?朝,多嘴问了?一句,“听闻太傅好事将近。”
叶忱坦然笑说:“是工部沈侍郎的长女?。”
几个随行的官员愣了?愣,面面相觑,工部沈侍郎长女?,那不是,不是叶三公子之前的妻子吗?
那便是,小叔和?侄媳了?!
叶忱抬眸问几人:“诸位大人不恭喜我?”
几人赶忙收起脸上?乱七八糟的表情,接连恭贺:“贺喜太傅。”
旁人对于这桩事,不管心中如何料猜,面上?是不敢有?半分置喙的,唯独顾氏在知道这事后,怎么也不能?接受。
即惊又怒,直接闹到了?叶老夫人哪里。
“母亲,六爷要?娶沈凝烟,这不是太过?分了??那可是三郎从前的妻子。”顾氏愤然质问。
叶老夫人捻剥着佛珠的手一顿,凝烟和?三郎最终能?成怨偶,便也少不了?她的作梗,她冷冷看着顾氏,“你也知道是从前的事了?。”
顾氏动了?动唇,“那母亲也不能?同?意啊,这算什么回事,小叔娶侄媳,也不怕天下人笑话,而且六爷这么做,哪有?把我们二房当回事,这不是当众要?看二房的笑话。”
明里暗里要?挟的意味,听得叶老夫人怒火中烧,“你身为掌家夫人,怎么让事情不闹的难看,难到不是你该做的事?你若是管不好这大家子,等六爷娶了?亲,你就把事务交出来吧。”
顾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哪里能?接受把掌家权利交出去,还是t?给?沈凝烟,这简直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即便不让沈凝烟掌家,她进了?门?,做了?叶忱的妻子,那也是硬生生压了?自己一头。
叶老夫人懒得与她废话,瞥了?她一眼,“你要?再?不同?意,就自己和?六爷去说去。”
顾氏又一次被掐住软肋,她要?是敢去和?叶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