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肖荀怕语气太冲把人逼急了,手掌盖住他的后颈揉了揉,缓和音调。

“别总一个人憋着,我不是跟你说过,当时把你弄来和我住一起,就是怕你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伤,你出意外比我腿被打断严重多了。没有之一,你最重要。”

不拐弯抹角的偏爱就像直线坠落的太阳,滚烫而用力地砸下来,把人烧成蒸汽飘到空中。

陶画不习惯肖荀这样哄他,他会感到别扭,会忍不住骂肖荀两句矫情,但不代表他不吃这套。

他可能这辈子就定型了。对宁钊心软是宁钊抱着他痛哭流涕说“还是太想和你在一起”,对施砚心软是因为那句“只会爱你,只有你”,现在肖荀告诉他“没有之一,你最重要”。

不同的话术,却有同样的含义和坚定执着的选择,陶画完全抵抗不了。

他承认,这些年的扭曲生活养成他糟糕恶劣的性格缺爱,敏感封闭,没有安全感,宁愿一次次怀疑别人的真心也不想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陶画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可当外面的爱像一把电锯强行破开他的保护壳时,他还是忍不住想把手伸出去试探,摸一摸炙热的爱意,是否和想象中一样温暖。

然后他发现,不是温暖,是惊人的烫。

肖荀见他没回话,片刻后自顾自地开始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打零工,为了攒够钱买哆啦A梦套服还有全家桶,我不缺钱,卡是被冻结了,但如果需要,五分钟内我的余额会轻松暴涨。”

“钱是别人的,哆啦A梦和全家桶是我要送给你的,所以我没要,亲手赚下送你的礼物才有意义。”

“也许这两样东西都很幼稚,看上去像是哄小孩。”

讲到这,肖荀自己都笑了,他想起哆啦A梦不协调的大脑袋和与卖家秀并不相符的抽象脸,不敢想陶画当时看到的心理活动是怎样。

他说:“我就是在哄你。”

“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些傻逼台词,”陶画低头捂住脸,声音闷闷的:“你简直是无赖。”

“我是。”肖荀欣然接受,“所以别总赶我走,我这种无赖会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