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水雾中,兰舒心不在焉地洗完了澡。
当他擦干发梢,躺在被褥之中时,他心下总算有了一些实感明天,就是义工上门的时候了。
羞耻和背德带来的负罪感依旧没有消退,可兰舒却在黑暗中没由来地想起了曾经的画面。
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处光亮到刺目的白色房间,在无数监控之下,眼睁睁看着那人为了自己差点流干鲜血。
……和那时比起来,眼下这些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终兰舒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陷入了睡眠。
梦中,他回到了自己的二十岁。
一片繁星之下,他站在荒原上,再一次看到了那人送给他的宛如烟花般绚丽的核爆。
梦的尽头处是灿烂无垠的自由。
第二天一早,兰舒突然间就心如止水了。
他平静地把屋内该收起来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包括墙上的那张照片。
摘下照片时,他平静地和那人对视了三秒,而后轻声道:“……我爱你。”
那一声像是表白,又更像是十字架下的忏悔。
最终,兰舒将照片暂时放在了枕头下面,又用被子盖了上去。
因为标记需要安静舒适的环境,有外人打扰的情况下Omega会紧张,无法完成标记,所以只有义工一个人上门。
但义工上门时会戴上止咬器和定位项圈,而且所有过程都会被实时录音,所以兰舒并不担心自己的个人安危,反而有些担心来者过于年轻没有经验,以至于标记没有办法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