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走动,问话的时候偶尔应答一两声。
以往对待他的温柔宠溺却是全然不见了,见到他故意撒娇扮痴也只是淡淡一笑,略强硬点就将脸一低,前所未有的冷遇让年轻的皇帝心里急得不行,一时间又想不出办法。
一日日下来,消瘦的不只是于余,雷池脸上的婴儿肥也消失不见,青涩飞扬的眉眼逐渐成熟,整个人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稚气。
玉兔渐渐洒下清辉,这天于余即将安寝,掌事的李太监恭敬地进殿请安,随后一脸忧心地向于余透露,陛下下朝后,就孤身一人在凝华阁饮酒,已是过了数个时辰。
夜深露重,周围内侍跪着劝了好久都没有作用,身为掌事大太监亦是左右为难,只得恳请于余前去劝慰一番。
于余心里略带担忧,披上白色轻裘便跟着内侍前往高处的凝华阁,推门而入后太监们纷纷退下,他抬眼便见着面色绯红的少年靠坐在栏杆边上,猎猎风声带起凌乱的长发。
桌案旁边凌乱堆着酒瓶,雷池手中持着金樽,正仰着头大口吞咽琼浆。
“陛下……你少饮点酒罢。”
于余伸手按住金樽,低低地劝说着显出醉态的皇帝,雷池顿了一下,抬眼见到是他,手中一松,酒樽当啷掉落在地。
他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于余的细腰,略带下垂的圆眼湿漉漉地盯着他的脸:“小鱼,你来了……”
不等于余回应,他又委屈地将头埋在于余的腰腹处,声音带着点伤心:“你都不喊我小池了,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于余被他整个抱住挣脱不得,鼻尖满是清冽的玉泉酒的味道,略僵的身子软了下来,他坐到旁边的几凳之上,双手回抱着少年挺拔高大的身躯,低声安抚道:
“你喝醉了,我们回去休息吧,这里吹风吹多了对身体不好。”
“不!我没醉!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就是因为那个废物的事,你心疼相父觉得我不该这么做!”
雷池用力勒紧双臂间的腰腹,将头埋的更深了,过了好一阵子,闷闷的声音自于余的怀中传来。
“你总是心疼这个心疼那个,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呢。”
于余被他勒的腰间一疼,蹙起眉正想说话,雷池却带着醉意自顾自地说着:
“是了,因为我没跟小鱼说清楚,他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事情”
少年抬起头,脸上浮现出痛苦、怨恨、无措,种种复杂情绪快到于余都来不及分辨,终于下定决心对着他说:“小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的前半段,于余年幼的时候便耳熟能详,那是上一代的厉帝,因为性情懦弱昏庸,大肆兴建土木征召美人,不理朝政横征暴敛,致使满朝文武怨声载道,最终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他被叛逆活活烧死在行宫之中,连带着三子二女,无数嫔妃葬身那场汹涌的大火,而被遗忘在皇宫角落,厉帝唯一逃脱的子嗣,被朝中的世家找寻到,推举为下一任的皇帝。
然而,现实却并不是民间流传的那般正大光明,世家为了能够完全把控住幼小的皇帝,首先想到的,就是将从小抚养他长大的乳母抓住错误逐出宫去,自此那位乳母便消失无踪。
小皇帝的周围全部安排为世家挑选的伴读和侍从,以陆氏为首的几大家族更是借着机会,在朝中大小官职上安置了无数族人。
“那个废物就当过我的伴读。”
雷池回忆着年幼之时受到的欺凌,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嫉妒相父偏爱于我,自见面之日起就不停找我的茬,而他的好大哥,更是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不知下了多少黑手。”
一个是毫无根基的弱小皇帝,一个是世家之首的相府兄弟,皇宫中那些年纪小小的伴读,天然便知道自己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