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眼泪后?,他挺胸抬头,长?舒了一口气了,顿觉腰板直了不少,他再也不是老童生岳勇毅了,他现?在是新鲜出炉的岳秀才的爷爷了。没?看今天平时都爱搭不理的老哥哥们?都对他笑脸相迎了。
他看到岳展向自己走来?,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说道,“好孩子,好孩子,辛苦你了。”岳展感?受到握着他的那双苍老的手因为激动有些许的颤抖。
“好孩子,能看到你考中秀才,就是让我立时死去我也心满意足了。”
“爷爷,您说的是什么话,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再说,这才到哪儿呢,您还要看着我考上举人,考中进士,为官造福一方呢!”
岳勇毅听着孙子的话,高兴的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有志气,爷爷一定好好活,就等着那一天呢!”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又没?有背着外人,身旁有些听到的,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颇为不屑,真是说大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刚刚考中秀才就肖想进士,他做梦都不敢想,他们?竟然大言不惭都说出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就等着看这货考不中举人丢人现?眼了!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岳勇毅冥冥中有一种感?觉:终有一日,他孙子会?将他当年丢的脸面?一点点捡回来?的,终会?有那一日!
热热闹闹的设宴把酒言欢后?,岳勇毅往家走去,今日他太高兴了,不免多?喝了几?杯,又加上年纪大了,不胜酒力,行走间?脚步有些虚浮。
等一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他先点上蜡烛,就着微弱的烛光,他打水洗了把脸,又净手后?,才拿出三根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了拜,然后?插在香案上。案前供着的正?是他发妻柳氏的牌位。
整个供桌被擦的一尘不染,香案下方还摆放着应季的茶果点心,显然平时在这上面?极为用心。
他望着那点燃的香出神,当年柳氏二八芳华嫁给他,科举的那些年家里家外他万事不管,银钱不凑手,就变卖家产过日子。那些年都是她苦苦熬着,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后?来?积劳成疾去了。一直到她临死自己都在外科考没?赶回来?,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她一定是恨极了他吧。男人没?用,女人也跟着受罪,她真是没?跟他过过一天好日子。
他不禁望着那牌位,神情凄怆的说道,
“芸娘,对不起,是我没?用,你跟着我受了一辈子苦。我是没?出息,可咱孙儿岳展出息了,考中秀才了。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让他科举之路顺顺利利。”说到这里,他惭愧的低下头,叹了口气,
“唉,你看你都入土了,还要让你操劳,我果然还是让你不安生,就是在地下还要让你操不完的心。但你不用辛苦多?久了,等我百年后?,我就下去赎罪。这一生终究是我辜负了你,我给你当牛做马,再不让你这样辛苦了……”
在烛光下似有莹莹的泪光在眼角闪烁,活着的的时候没?能好好珍惜,等到多?年以后?鬓角如霜,回首那人就痛彻心扉,终难忘怀……
真应了那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闹剧 岳展回村后,村里的八卦……
岳展回村后, 村里的八卦小旋风又刮到了这里,他也听了一耳朵,原来这新鲜出炉的秀才公岳忠禄闹着?要合离呢。这岳忠禄不?是别人, 正是当年与大姐定过亲又差点将他淹死的前准姐夫。
他那妻子之前被恶狗咬伤过, 破了相了。以他的人品,真是难为他忍辱负重?这些?年了。
这不?,考上秀才后自觉翅膀硬了,接着?就要合离,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这科举它就是一面照妖镜,你嫁的人是人是鬼, 等他中举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