塾。起初都是混天熬日头,后?头不知道哪天岳辛回来告诉他岳展课上开始认真听讲了,连带着岳辛上课也认真了不少,至少不调皮捣蛋了。

这一眨眼七八年过?去,现在站在面前?的已经是童生老爷了,他儿子岳辛也考入了岳麓书院。岳展救人,岳辛也当仁不让。

都说与善人居,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这么看,这要是做未来的小?舅子,倒是能让他们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想到这里他不免也有了些想法。可没等他想全乎,开完祠堂没多久,他儿子就气鼓鼓的回家,找到他满脸怒意的说道,“爹,你?出去听听外面都把我和四姐儿传成什么了,再传下去就差我领回个?孩子叫您爷爷了。”

岳鹏举本来还在吃茶,闻言一口茶水噗的一下吐了出来,把他书桌上前?日刚淘的好扇面给?污了一大片,得,这一下二百两银子没了。

气得他一边看着扇面叹息,一边抬眼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岳辛一看他爹这副表情就知要糟,赶紧跳脚后?退一步(主要怕被碰瓷),解释道,“看我做什么,这个?可不赖我啊,你?自己嘴巴不严实漏了水浸坏的,不关我事啊!”

“要不是你?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能这样?你?说你?在岳麓书院读书读了这些年

怎么就学不来个?稳重?呢?你?看看人家岳展,当年跟你?一样跳脱,现在说话行事多有章法。”

他听到父亲夸奖岳展,赶紧狗腿道,“那是,展哥就是这个?。”岳辛对着父亲比了个?大拇指。

“不然能当我这么多年兄弟?不过?主要还是我眼光好啊!”他与有荣焉的附和道,还不忘抖个?机灵。

看到儿子这蠢样,他真是没法交流了,他本想借夸岳展刺激刺激儿子,让儿子上进,岂料,他不仅不妒忌反而比夸他自己都高兴。看着他笑?的那傻样,他低头喝了一口茶,嗯,多喝茶,去去火气。

“爹,别?光顾着喝茶忘正事了,我那亲事你?什么时候给?我托媒人去提啊!你?不都答应祖母跟我娘了嘛!”

缓兵之计,缓兵之计懂不懂,他要是不答应,那死?女人就要往他脸上挠了,他要是被挠了顶着那张脸还出不出门了?好赖不济,他也是县里富甲一方的人物?呢,平时里还管着十几个?管事,这管事下面还有仆役若干。

他之所以?迟迟不下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家一脉相承的耙耳朵,他爹怕他娘,他怕他媳妇,家里夫纲不振哟,夫纲不振。

到了岳辛这里,他想给?岳辛找朵温柔的解语花,以?此扭转这一颓势,好嘛,他自己找了那四姐儿,那倒确实是一朵娇花了,不过?那姑娘是朵霸王花啊!岳家庄统共屁大点地,谁不知道谁啊!只是这个?理由不能说啊,也说不出口。

人家都没让他负责,这小?子鬼迷心窍了屁颠屁颠的非要负责。

“人家四姐儿又没让你?负责,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缕着八字胡须挖苦他。

“这种?事怎么好让女方主动提呢?我一个?大老爷们,既然四姐儿名声因我受损我娶了她才是大丈夫所为。”

“还大丈夫,她比你?还大两岁呢,成了婚你?就是那小?丈夫!”

“都说女大二抱银砖。我肯定是捡着宝了。”眼见他怎么也不妥协,岳鹏举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他瘫坐着无赖道,

“就非得是那四姐儿?她性子泼辣,我不喜欢。”

“我自己喜欢就好了,谁让你?这未来的公公喜欢了?”这话一出好悬没噎死?岳鹏举。他脸上顿时红的跟猪肝一样,从椅背上立时坐直身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