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的沉寂后?, 他沉声道,“徐东升现在在哪儿?”

“在县衙附近的祥裕客栈。他说县衙人?多眼杂, 他不好?来这里。刚刚还是小的陪着小姐去花市的路上?被他尾随, 他在无人?处悄悄跟上?与小的耳语了几句。奴才这才回来传信儿了。”

别看徐东升只是个下人?,看着与邓知?州身边的随从无异。但岳展知?道他是邓知?州的亲信。往日里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也多由徐东升来往传递。

而?徐东升也绝无可能背叛邓知?州,因为他们除了明面上?主仆关系, 还有一层关系,徐东升的母亲是邓知?州的奶娘,所以徐东升是邓知?州的奶兄。

他的恶疾来得太过蹊跷,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想立刻就见到?徐东升,可是既然对方这样隐秘,必然有他的道理。

他只能等?到?天黑以后?再去祥裕客栈找人?,白天终是不大安全。

岳展心不在焉的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归家以后?一直等?到?亥时?才换上?夜行衣悄然从后?门?出去。

冬日的夜,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吹着,寒意侵袭街上?所有的角落,这个时?辰县城早已没了往日的喧嚣。

只有零星行人?赶路,被这风吹的赶紧裹紧身上?的棉衣,快步赶路。惨白的月光照在人?身上?,将路人?的身影慢慢拉长。

岳展刻意选在这个时?辰避开路人?。他飞檐走壁间,不到?一刻钟就赶到?了祥裕客栈。一个飞身,翻到?二楼走廊,按照洪涛说的房间号走到?门?前轻扣了两声门?。

敲完门?后?屋里就有脚步声传来,门?接着就被打开了。

徐东升一看是岳展立刻将他迎进来。岳展看他开门?这样快,穿的这样齐整,想必也是没有休息一直等?着自?己呢!

等?将岳展迎进来,徐东升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关上?门?。

还没等?岳展问什么,徐东升就先一步跪下,他满眼都是哀伤之色,“岳大人?,我们大人?死的冤枉啊,他定是被人?害死的,求您~求您为他昭雪啊!”说着不等?岳展扶他,他就以头抢地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等?再抬头,额头上?已然青紫一片,显然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的。

“你这是干嘛?你先起来,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前几天见还好?好?的,转头邓大哥就去世了!”岳展赶紧将他拉起来。

徐东升这才站起来,讲起自?那日他们小聚结束后?的经?历。

“自?将滇兵赶出大魏后?,百姓就送来万民伞,我们大人?在百姓中威望日显。潘刺史觉得我们大人?抢了他的风头,就总有意无意的找我们大人?的岔。

前几日大人?路过山洼县来此地与您小聚后?,刚回到?府城,潘府就送来帖子说后?日是潘老太爷七十岁的寿辰,潘刺史邀请我们大人?去仙悦楼参加寿宴。

大人?觉得潘刺史既下了帖子,就有重修与好?的意思,他不去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于?是前日大人?就参加了寿宴。

回来后?,半夜里他就开始腹中绞痛,浑身大汗淋漓,小的赶紧去请大夫,谁知?请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还没等?小的再去请告老还乡的隋御医前来,大人?就开始突然吐血,吐了好?多的血,小的就亲眼看着大人?~大人?咽气?了~~”

说到?这里七尺大汉就双手掩面,双肩剧烈的颤抖,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声,那声音里带着委屈、痛苦和绝望。

岳展明白他的心情,他何尝不是这样。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他正想着该怎么安慰他,只见徐东升胡乱的用袖子抹了一把泪,哽咽的说道,“岳大人?,一定是那姓潘的,一定是他害死了我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