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后,他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到底是谁毒杀了我?生父?是你师弟吗?”
“我?师弟鸠鹄此?人狡诈至极,当年他效忠的是二?皇子,二?皇子也因谋逆已?然被圈进,可我?实在了解我?师弟,他天生反骨又狡兔三窟,实际效忠的恐另有其人,如今我?已?经把本事?都?教给你,算是没有遗憾了,我?也要去都?城,只有那里能查到幕后的真?凶。”
听得老圭也要去都?城,以后他们或许能在都?城见面,那股离别的难过仿佛冲淡了一些。
“其实~其实你又何必自?苦呢!我?生父的死你也只不过是其中?一环,是被人利用了。”听得先太子后人这?样说?,老圭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仿佛这?一刻他跟自?己和解了。
从老圭院里出来于行才回头,看着那处似隐似现的微光,他朝着那个方向遥遥一拜,轻声唤了声,“师父。”
坐在屋内的老圭他天生听觉敏锐,自?然听到了这?个声音,瞬间眼泪像决堤一样大滴大滴的落下来,落到他的衣衫上,他低头看着前襟被泪水浸过的痕迹。活到这?个年纪了,从小无父无母铁石一般长大的人,以为自?己没有眼泪呢,哦~原来他也是会流泪的~
于行这?日比平时晚了一刻钟还没有归家。
章君屹本是在前厅等人的,可是久等不来,眼看着天都?已?经黑下来,岳叔说?的时间也早到了,他急的踱步出了前厅来到院里。正焦躁的不行,只听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他抬眼一瞥,只见目之所及,少年踏着夜色阔步走来,背后是广阔的星辰,他从夜幕下走到光线里,他渐渐看清他的长相?,他眉目疏朗,鼻梁高?挺,五官极为出众。许多年前也有一个人也是这?般风光霁月。
章君屹像被点了穴一样,呆呆的喊了一声,“殿~殿下~”
少年明?显对这?一称呼极其陌生。看着对方跟个呆头鹅一样看着自?己,他心里腹诽道这是皇上派来的人吗?怎么看着有点傻气?!
章君屹可不知这才一照面太孙就给了他一个呆头鹅的印象,这?也不怪他震惊,这?哪里是太孙,分明?就是先太子,跟先太子年轻时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就连他此?刻戒备的望向自?己时左手攥拳放于背后的样子也是跟先太子如出一辙。
这?也不怪他震惊,往日里于行都对容貌遮掩一二,他爹总说?不遮掩仙人看中?了要带走他,如今要去都城了他去见自己恩师一面,为表尊重,他今日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你是何人?”于行警戒的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正色道,“某姓章,乃是都?城人士,寻亲到此?处。见你跟我?同族的大哥长得太过相?像,所以失态了。”说?着抱拳欠了欠身,算是为刚才的失态道歉。
他不知的是此?时于行的身世无论是岳知语还是于行自?己都?已?经了然。于行见他这?样说?也不意外。他爹已?经猜到来人一定会有所隐瞒,毕竟就连普通人家家事?都?不想宣扬,更何况事?关?皇室秘辛。皇室肯定不想泄露,至少不想现在泄露,一切得由金銮殿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定夺。
章君屹观察于行听到后神色如常,心下稍定,还好~刚刚的失态没有让他起疑。
接下来他就见太孙被岳叔叫到屋里,不知道他怎么说?的,等出来的时候太孙眼睛都?是红红的。
等到吃饭时候,岳知语请章君屹一起在家吃个便饭,岳家老老小小满满一桌,席间岳知语介绍了章君屹的身份,顺便说?了他是于行的亲戚,于行原来是被拐子偷了的,家里苦寻多年才寻到此?处,这?次他来就是接于行回家的。
这?话?一出口似平地一声惊雷,家里立时炸了锅。欢声笑语的饭桌上立时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