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展又说了一遍。那人五官像是失控了一样,嘴也有点结结巴巴的?道,“你是都城派来的?新任县令大人?”

他?话一出口,惊得站在下首位置两边的?差吏眼珠子都快逃出眼眶了~

恩威并施 “正是在下,敢问大……

“正是在下, 敢问大人穿着七品朝服,不知是否是上一任县令呢!”岳展这样问也是明?知故问,因为据岳展了解, 上一任县令因为贪污救灾钱款已经被判了斩监候。一个县里只有一个七品县令,既然不是上一任县令,那这个穿着七品朝服的?人身份就存疑了。

果然听岳展这番话, 那站在上首的?人,浑身有些颤抖,他强自用双手撑在案桌上, 控制着自己的?平衡,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失态。

他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下官~下官乃是山洼县的?师爷, 如?今代为管理一县事?务。”

“哦?据我说知,师爷为佐治人员, 一般无官衔职称, 我竟不知朝廷什?么时候下令让师爷代为管理该由官员主持的?全?县事?务。”

“我~我是县令出事?以后, 被百姓推举暂代县令一职。”他只字不敢再提“下官”两字。

“本县县丞呢?”按照惯例, 县令出事?, 理应由县丞代为处理公?务。

“他因为助县令贪污也已经被判了流放。”

“典史呢?”一县之中,典史负责县内的?监察工作,维护县内的?法纪。师爷的?做法本身就违法, 典史怎么能坐视不管。

师爷听到, 略显尴尬的?说道, “典史~典史如?今也在大牢里吃牢饭呢!”岳展听罢算是明?白了。合着县令贪污救灾钱款一案,各位官吏人人有责啊!唯有师爷将自己摘出来了。是真的?没同流合污还是漏网之鱼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他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精明?的?样子,盲猜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些岗位为甚一直空缺?”据他所知,朝廷可?是有候补官员, 因为岗位的?不同,有世袭、军功、察举、科举、推举和考试等多种方?式确保选出能够胜地方?治理的?官员。

那师爷苦笑着回道,“是依律补录了,只是候补官员都推说无法胜任,所以只能等新县令到任再行?定夺。”

岳展一琢磨,朝廷的?任命新县令的?诏书已下,而其他几个岗位空缺。这个大概是上一任县官被一锅端了,震慑力过于强大。而山洼县积贫积弱,普通的?官吏不仅劳心劳力没有油水,离着滇国又近,官兵若是打过来,还有随时有掉脑袋的?风险,自然无人愿意走马上任。没看到旁边的?沂山县县令都吓得挂印自行?罢官了吗?

谁也不想?接这烫手的?山芋,可?不就便宜了师爷。师爷也是为了薪俸才?留下来被架上去了,在新任县令来之前,他暂时帮助处理县里事?务。这种做法不合法但合情理。只是穿七品朝服怎么看怎么该打他板子。

师爷见岳展看他身上的?朝服,他吓得一个机灵,怎么忘了这茬了。他赶紧颤颤巍巍的?从堂上下来,当堂就解了朝服。跪下恭敬的?双手奉上道,“这是七品朝服,小人有罪,小人逾矩了。”

一旁的?肥婆娘未料到事?态的?发展这么魔幻,杵在那里跟石化了一样。

“这妇人是谁?”岳展接过朝服,眼睛扫过妇人低头问询道。

“是~是小人的?妻子。”说着拉了拉呆愣一旁的?妇人衣衫的?一角,急切的?道,“这是新任县令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大人磕头。”一提到妻子他就头疼,因为她刚刚诬告大人偷了她四只鸡。这可?比他穿大人朝服更过分了。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他还想?干师爷,端这碗饭。原想?着等新来大人一来一定投其所好搞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