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着的人立马身体一抖,匍匐在地,哀求道“小姐,求您了,别报官,我家彦儿学问很好?,他不能有个杀人犯的爹呀,不然就不能科举举业了。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想要我的狗命,也?尽管拿去,只求您别报官啊!求您了!”他的头磕的哐哐响,显然这次磕的实诚多了。

没两下额头上就鲜血淋漓的了。陈方诩袖子中的手攥成拳,松开又攥紧,他口中的彦儿一定是?他那个小儿子了。

他如今只是?因为他小儿子的学业就可以不要命,那当年呢,他一走了之焉能不知他们?母子两人会因为他有性命之忧?同样都是?儿子,他这个儿子的命还不如小儿子的学业重要。

杀母仇人 见他要招认,她一下……

见他要招认, 她一下就问到了最尖锐的问题,“当年你受何?人?指使,给我母亲下毒?你想好了, 莫要诓骗我, 这些年我也?查到了不少东西,若是跟我查到的对不上,那就不是我审了,少不得?得?麻烦刑部的老爷们?帮帮忙让你张嘴了。”

他一听这个,身体抖得?就跟筛糠一样?,缓了好几缓, 就在陈江冉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他张口?了, “是~是老爷, 老爷指使我干的。”他说的话里都?带着颤音。

陈江冉已经?做好了他要供出?她那位好表姨的准备来?了,结果不成想, 竟然?是他?

她的头?跟被雷轰了一样?, 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怎么可能?他爹再怎么恨她娘,也?不可能动杀心呀!她都?给他生儿育女了, 虽然?他对不起她, 但她到死都?还是想着他的, 不然?怎么会给弟弟起名“思远”。感觉有些头?晕,他手胡乱抓了一把门扶手, 这才稳住身形。

“你失心疯了吗你?竟然?攀咬出?老爷来?了。”奶娘先一步走过去, 指着那负心汉恨声骂道。

他两手一摊,“我都?这样?了,命都?掐在你们?手里, 骗你们?有什么意思?”

她呸了一下,厉声问道,“他让你下毒你就下毒?他要让你死你死不死呀!”

“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当时被老爷拿捏住了,也?是由不得?自己啊!”他磕头?哀求道。

“哦?他拿住了你什么把柄?”陈江冉冷声问道。

那边原来?还要辩驳的男人?,嘴立马跟锯了的葫芦一样?不吱声了。见他不招,陈江冉眼睛一转,轻启朱唇,“既然?你不说,我少不得?出?去找春竹来?问问,只是嘛,孩子也?会在场,难免听进几句去,现在的孩子虽然?才十岁大,什么话也?都?能听懂了,最会分清楚善恶黑白。”

那王焕脸一下子煞白,面上惊恐之色挥之不去,他怕他伟岸的形象在儿子心中轰然?倒塌,急急的膝行到陈江冉面前,哀切的道,“我说,我说。是当年在陈府,我跟春竹偷情被大人?撞见了,后来?春竹怀了身孕,大人?说若不按他交代的办,他就让春竹去官府告我奸污之罪。春竹当时卖身契在大人?手里,若是不按他说的做,就要被怀着孕卖到最下等的私娼子里去。他最是~最是~“言而有信”之人?,说得?出?就做得?到,我害怕,所以,所以……”

她了然?,奶娘一家?不是死契,她那父亲若是想让王焕为他驱使,少不得?要用点手段。说不定那春竹也?是他授意之下勾搭上的王焕。不然?都?是有妇之夫,放着个官老爷不勾搭,勾搭他一个泥腿子,怎么可能?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死呢?”她自言自语的呢喃。那跪在地上的王焕以为是在问他,想了想道,“正妻之位空下来?,向氏想当就得?拿出?傍身银子,即便不是向氏,以大人?当时的官身,不得?找个更得?力的岳家??”

闻言她低头?看向王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