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落在笔下的字嘛,当真不敢恭维。满打满算,岳展习左手书也不足两个月,能写成这样已经属实不错了,可是旁人不知啊。
夫子在台上讲着的时候大家自然没?有什么小动作,一来?让夫
子有个好印象,二来?旁听?机会难得,可这夫子一走,旁听?的人里?就有人拈酸了,
“这能考进岳麓书院的,水平也不过尔尔嘛,你看那个脸乌漆麻黑的,对,就是那个左撇子,”他一边指着一边继续说道,“我八岁就比他写得好了,怎么他能坐着,我就只配站着旁听??”与其?提升自己,不如先诋毁他人。见?有人点头附和?,他更觉有理,说得声音更大了。
岳展作为本尊,他还没?回?应呢,同窗听?到有人指责岳展,先一步坐不住了,纷纷出言反击。
“人家就是黑着玩玩,哪里?像你,丑的这么认真。”
“你关心人家黑了,人家也没?问你绿了吗?”说完,学堂里?突然哄堂大笑,岳展也被逗的忍俊不禁。夺笋呀!这同窗真是个人才!
另一个学子再接再厉道,“都说一白遮三丑,你白是为了遮丑,人家又不丑。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学问不如你,看你一张嘴就口?出恶言,起码品行就低人一等了,至于这才学嘛,”
他上下打量他一番,既然对方这么以貌取人,他也不客气了,“曾经的小小少年,如今又大又圆,小腹三层,一身秋膘,身材见?宽,唯学识不阔。”
“就是的,既然不思?学习,眼珠子光盯着别人的后脚跟,以后劝君还是莫要来?,就您这体型,一个人占两个人的位置,腾出空来?,给后面的人留点进学空间?多?好。”
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没?想到,自己不过随手指了一个人,发点牢骚,就遭到岳麓书院的书生们群起而攻之。他被这样连番羞辱,脸色涨红,伸手指着对面这群少年,
“你们,你们岳麓书院摆明了就是欺负人。你们欺人太甚!我不过随口?有感而发说了一句,你们就群起而攻之。我要问问山长,这就是你们书院的底蕴吗?”
“随便你问,你当爷是被吓大的。”那少年也不怵他。中年男子见?下不来?台,还真就去找岳麓书院山长评理去了。
只是没?想到和?他预想到的结果不一样,他以为山长为了书院形象也会斥责自家学子搬弄口?舌,再让那学子给他道歉。结果却是,以后他本人都谢绝入内。而且所有想来?旁听?景川先生课的,数好日子,以后只能逢十才能旁听?一次。逢十的话,一个月就三次?这要是赶上书院沐休,一个月就只有两次旁听?机会?
得知消息的中年男人如丧考批,旁边看热闹的旁听?的呆若木鸡,没?想到看个热闹也能看到自己身上来?,这一个月只能来?旁听?个两三次怎么够啊!
等打听?出来?,原来?人家景川先生就是奔着那黑小子来?的,据说欠了他的大恩。那人当面欺负人家,可不就踢到铁板上了,山长怎么可能偏帮那旁听?的呢?若是传到景川先生耳朵里?,人家气得拂袖而去,岂不是他们岳麓书院的损失。所以只能在心里?给这位仁兄点根香了,都自求多?福吧。
这个事儿?也是给外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以后谁想欺负岳展,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莫要鸡蛋碰石头。但这个事传出去以后也佐证了岳展如今右臂已废,大家也知道了岳展从头开始练习左手书这个事。
没?几?天,书院发生的事就在岳家村流传开来?。有朋友找岳知语吃酒的时候就聊起来?,现在习左手书是不是有些晚了,语气里?多?少觉得对方有点自不量力。言明若是岳展科举不成,自己手里?有个铺子正好可以让岳展练练手云云。
岳知语拿酒杯的手,险些控制不住,他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