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人,只得烧水煮茶。

梨花酥还剩半包。洛雪烟打开油纸,放到桌上,往江寒栖跟前推了推,装模作样地做了做招待人的礼节。

往茶壶里放了比平时多两倍的茶叶后,洛雪烟一边烧水,一边偷偷观察江寒栖。他拆了信封,坐在那里翻看纸上的内容,身子笔挺,宛如青松。听到纸张的摩擦声,她皱起眉。

她可不信江寒栖好心探望的鬼话。

一杯热茶出现在眼前。拿着茶杯的手五指尖尖,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凸起的骨节架起娇嫩的血肉,呈现出一种纤细的脆弱。

轻轻一折就会断掉。心里这么想着,江寒栖面上微微一笑,说道:“多谢。”

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浓重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苦得难以下咽。

【江公子可有哪里不懂?】

少女煮完茶似是转了性,笑意盈盈地写了张纸条给他。只是那笑怎么看都不是出自真心,笑意未达眼底。

“在下有一事想跟洛姑娘坦白。”江寒栖放下茶杯,咽下那口苦茶。

要搞事了要搞事了。洛雪烟听出江寒栖不怀好意,竭力维持体面的假笑,决定不管等下他做什么都微笑面对。江寒栖不喜欢折腾逆来顺受的人,因为无趣。

【何事?】

笑更假了。江寒栖心想。

“洛姑娘可知,那夜我差点就要动手杀了你?”

洛雪烟的笑僵在脸上。

“你突然出现,我还以为是府里作祟的妖邪。”

江寒栖漫不经心地摩挲茶杯,直白地诉说着杀意。见不得人的杀心被摆上明面,奇妙的兴奋在体内奔窜。他眼里闪着光,发出一声轻笑。

“幸好洛姑娘不是妖。”尾音带着庆幸的笑意,微微上扬,像雨珠砸到地上溅起的水花。

江寒栖面不改色地说着反话,笑意更深。可惜洛雪烟不是妖,他不能杀了她。

洛雪烟如坠冰窖。发现她是妖了吗......

少女的反应出乎意料得大。只见她的身子微微发颤,带着虚情假意的笑荡然无存,眼里充满恐惧,仔细看还能看到些许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