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烟被一连串三个问句砸蒙了。她久违地从江寒栖身上感到压迫感,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但?这次因为什么??因为她跟江羡年聊天?可?她都聊了好几天了也?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春心作祟?还是占有欲?难道是她每晚找江羡年也?折了他的桃花枝?

她感觉江寒栖又生气了,气得还不轻。

“你?来拿点心吗?”洛雪烟下意识感到不妙,火速转移话题。

“来散步的,”江寒栖坐到凳子上,随手拿起洛雪烟手下那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符,看了看,没好气地嘲笑道,“都画了半个月了,桃花符还不会。洛姑娘好记性。”

连洛姑娘都出来了。

洛雪烟确信江寒栖真的在生气,虽然不明原因*七*七*整*理,她还是硬着头皮试图顺毛:“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肯点拨我?你?教我的话兴许现在都能?画桃树了。”

“行,你?画,我现在就教你?。”江寒栖拿了张空白的符给她。

“现、现在画吗?不去吃饭吗?”洛雪烟没料到这个展开,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他俩进各自的房间前?约好了待会儿碰面找饭吃。

“天还早,学?完再吃也?不迟。”江寒栖对上她的视线,拿开了手。

洛雪烟闻言提笔画起桃花符,画几下抬头看下江寒栖,见他注意力放在她的笔上,开始全神贯注地画桃花符。

视线随着皓腕上的红线而动,暴动的妖性慢慢安分下来。

为什么?都离开了还要问今安在呢?明明他就在隔壁房间,不会画过去找他不行吗?为什么?对他视而不见呢?

江寒栖握紧拳头,指甲深陷肉里。他画符才是最?厉害的,今安在算什么?。

他见她画不出桃花符,一直在等她向他求助。就好像,她向今安在求助那样。

他可?以比今安在教得更好。

“江寒栖,我不会画最?后一笔。”

期待已久的求助终于化作话语飞进了耳朵里,江寒栖回过神,看了看洛雪烟画的符,指导道:“把两?个连枝结连起来。”

“连枝结?哪个?”洛雪烟对连枝结这个名词很?陌生。

今安在给她讲的时候没这么?专业,大?抵是他自己当年学?画符的时候也?不轻松,他一般用“卷起来的大?圈”和“三个结的线”这种话去代称。

“这两?个,”江寒栖点了点符中的两?个连枝结,暗讽道,“今安在怎么?连连枝结都不教给你??”

“怎么?连?”洛雪烟无从下笔。两?个连枝结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中间隔了其他的线,她不确定是穿过还是穿过那些线。

“穿起来就行。”

“要避开中间的线吗?”

“算了,我带你?画。”江寒栖起身走到洛雪烟身后,俯身环住她,握上她拿笔的手,贴在她耳边,一边讲解,一边带着她画符。

悬笔,离纸,符成。

一枝开得正盛的桃花从符里探出,抽长,拉伸,红粉艳绝。洛雪烟受惊往后一仰,落入了江寒栖的怀里。

江寒栖一怔,想起怀梦山上的许多次拥抱。

疼到难以入眠的漫漫长夜,累到筋疲力尽的黄昏,还有最?开始那个安抚的拥抱。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疯长,像是在春天突遇初雨的野草一般。

他发现自己好像对带着温度的拥抱有些着迷。

他很?喜欢拥抱。

粉色桃瓣宛如粉雪一般纷纷扬扬地落满了整张桌面。

洛雪烟高兴坏了。她头一次画出完整的桃花枝!

“画出来了画出来了!”她指着桃花枝,转头要跟江寒栖分享喜悦,不小心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