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令曦就是想找贺云朝帮忙调查元旭在苏瑞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所有的记录就像是机械流水线上的模板，就读、毕业、成绩优异，再无其他，他是学校的寄宿生，与外界也没什么打交道的机会。

“……如果没什么与外部打交道的机会，那内部呢？”任令曦向贺云朝提了一个调查方向。

圣珀斯是一所不错的私立教会学校，有名流贵族常年资助，因此配套完善也不缺资金，在苏瑞也算小有名气。

贺云朝在令曦身后盯着电脑屏幕，忽然脱口而出：“太杂了。”

任令曦不明所以。

“这个，这个，和她，”贺云朝对异国情况的了解比她更多些，他一一在捐助名人墙上指出几个人的照片，“不止一两个，这些人明显不是苏瑞血统，他们有阿莎加人的特征，但又不是什么本地名流，应该是在苏瑞行商的阿莎加人。”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奇怪之处，但敏锐如令曦，很快就觉察出端倪。

“阿莎加人为什么要捐助苏瑞的教会学校？”想到贺云朝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任令曦也越想越不对劲，“确实是太杂了，对于一个不好不坏的教会学校，捐助人太多，背景也各不相同，到底是什么吸引他们来捐助？”

任令曦的视线在学生照片上停顿了许久，这种感觉很熟悉。

她在调查科查看abo犯罪受害者名单的时候，往往也是这样的感觉，abo犯罪，有六成和性犯罪有关，而这种时候，除开Omega性别的受害者，还有很多是缺乏反抗能力的孩子。

他们通常……长得不错。

虽然是很肤浅且没有客观数据定义的判断，但人类就是如此这个教会学校的孩子大多也是Omega，长得也漂亮讨喜。

她当然不想妄下定义，所以拜托贺云朝用他的信息网络调查了元旭就读的教会学校，然而时间太过紧迫，距离大选只有一天时间，这个教会学校又在苏瑞扎根多年，就算有问题又怎么可能轻易露出马脚，必须要有针对性的目标。

“应该调查元旭入学那一年起，所有阿莎加背景的赞助人……对了，还有一个名字恩利。”

……

……

“圣珀斯接受留学生，但更多时候接受的是没什么背景的孤儿，你确实符合他们的条件毕竟你的那些亲人，大概也不想你回到联邦。”

元旭缓缓转过身，不发一语。

“另外圣珀斯也有认领捐助制，那些阿莎加背景的捐助人里，有一个人常年捐助的都是联邦来的学生，可是那些他认领的孩子，毕业后便杳无音讯，不，应该说，毕业前，他们的档案就和你一样死气沉沉……”

“那个捐助人，叫隆德里·哈桑斯克，而隆德里，正是安沙语中‘血月’的发音。”

阿莎加伊苏口中的意图夺权的那位“哈桑”，也叫做“哈桑斯克”，因为他们就是同一人。

哈桑，就是血月的酋长。

“在你进入圣珀斯的第二年，他捐助了一个名叫‘恩利’的学生”

“所以，兴许你对‘血月·恩利’这个名字更有印象？”

元旭并没有回答她，任令曦据枪一步步向他靠近，直到他跟前不远，两人之间隔着那道光带，元旭漠然抬眼笑了。

“全都是毫无证据的臆测，你需要我回应什么？哪怕六年前我真的用了‘恩利’的化名参加前线物资援助，也可以是个巧合。”

“血月是个排外的部族，要得到他们的信任，成为他们一份子，就必须经历‘荣誉行刑’，我想，这就是令曦要你解下衬衫证明自己的意思。”

让人意外的是，这句话竟然出自一旁沉默许久的常苡。

“恐怕这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