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不清已经第几次了,任令曦剧烈喘息。左手难以动弹,她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选择捂住了趴伏在自己身上那个人的嘴。
贺云朝这一刻也终于缓下动作,但又不肯完全停下,两人下身紧密结合,他保持嵌合的姿势顶胯浅插慢送,上身随之不时晃动,支在她身侧的双臂五指张开撑在床榻,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被捂嘴的同时也遮去了他下半张脸,贺云朝半张脸藏在令曦掌后,只露出一双眼,少了深邃五官的锋芒,眼神里也褪了利落,只有缠结的旺盛情欲欲张欲阖,对上她。
黑瞳像旋涡将她捕捉,任令曦只是看着他就觉得全身都要因渴望而燃烧起来,何况,还有那无处不在的信息素作祟。
她竭力咬牙屏息,止住脱口的呻吟,也不许贺云朝发出一点声音。
贺云朝了然,刚才隔壁的响动让她方寸大乱,她以为那是时越的警告。
于是两人在沉默中做爱,在窒息中对望,深深浅浅,这片空间里唯一没有禁止的,是他们沉湎交媾的身体。
意识混沌的他终究什么都没说,享受恋人少有的紧张与慌乱与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她不一样,别有一番风情,像只张牙舞爪的不安小兔子。
他的曦曦,小兔子。
而他,正将眼前的兔子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这个认知令他红了眼,深埋在她穴里的阴茎再度粗壮几分,更兴奋,充血,跳动,跃跃欲试。
血液沸腾的不止一处,他的身体像个火炉,脸更是热得发烫。无关羞涩,如果房间里还有照明的光线,她就会发现他脸上因高热漾起的红潮,加上燥闷起伏的胸膛,在她掌下紊乱的鼻息,显然贺云朝正异常辛苦地抵抗Alpha发情热的影响。
此刻屋子里并没有多余的光,除了朦胧的夜色透过窗帘在床单上泛白,就连他眼里的光也已经被无尽野性覆盖。
黑发在汗水作用下贴服耳际,被捂住半张脸的他眼睑微眨,一滴汗珠顺着他的睫毛滑落,滴在令曦的鼻梁上。
感知神魂颠倒,他看见的每一帧都分毫毕现。
因她而极致的煎熬和……快慰。
发情的不止贺云朝一个。
最直接后果就是永无止境的欲望,尽管已经高潮过不止一次,任令曦依然极度敏感,甚至愈演愈烈,不知足地渴求更多,不然也不会冒着时越可能听见的危险,放任贺云朝继续肏弄。
贺云朝前倾一次便挺一下胯,她就会听到两人之间,清晰捣弄的肏穴声。
他低头望着她缓慢抽插的样子很色情。
色情到借着蜜液润滑,肏穴听来都像他在向她吮吻。
任令曦为这个念头骚动难耐。
声音。
他的,声音。
回想起甫先性爱高潮时贺云朝的动情叫喘,任令曦伸出食指,朝他作出噤声的手势。
“嘘……”
隔壁陷入死寂,她这才忐忑松开了捂住贺云朝的手掌,一张艳丽的脸红透。
贺云朝从缺氧中重获自由,蓦地栽下脑袋,半湿短发在他低头的同时垂落,呼吸乱序,一瞬间热喘搅着气流一团团跌下来,有山海的冽香。
她贪恋深嗅。
许是信息素的躁狂在几次完整性爱后有了些许松动,贺云朝缓下了喘息声。
他偏头低低看着她笑,笑得露骨,还很放肆。
甚至,性感。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一定是信息素在支配,心脏在他戏谑笑出来的刹那横冲直撞,鲁莽跳动,耳鸣似的杂音把令曦发情的朦胧意识击溃,她突然连最后一点理智都不想管,手一抬径自勾下他的脖子,半抬起身急躁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