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瞪眼，不知道怎么辩驳他，瞪着瞪着就破了功，把笑意抿了起来。

这回算贺云朝占了上风，桃花眼被落日余晖沾染，跟着一弯便有光，盈盈发亮。

他十指岔开嵌入她的，手背上的青筋随着俯身施力凸显，两人之间的空间被进一步压缩，而他就伏在她耳畔，用薄唇轻轻去够她的耳朵。

“我的曦曦全世界最好看。”

“不骗你。”

气息热烫，鼻梁蹭了又蹭。

“不止好看……”

“哪里都好。”

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说了。

再说下去她都要信了。

任令曦呼吸顿了一下，耳朵上拂来的热让她打了个颤，“你还……唔。”

贺云朝含住她的耳轮。

她全身骨头都要酥了，颤巍巍兜了几个转，伸出手指去推他。

手指……作用力有限。

他衔着她的耳朵咬了咬放开，笑的时候气息从唇齿间溢出来。

“你单挑雇佣兵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力气，宝宝。”

她口中断断续续荡出呼吸：“……要打架吗？”

“好，”贺云朝偏着头在她耳骨间吻了又吻，沿着耳朵、颈线，往下一路蜻蜓点水，“等我一会儿。”

不，那是点火。

只是嘴唇而已，她却因为那若有似无的碰触而微微挺腰。

“等什么？”

“前戏。”

“……”

打架要什么前戏……他真的很讨厌。

贺云朝吻到了她的胸口锁骨下方，乳房偏上，那里贴着一块特殊的医用肤感胶布。

他沿着纱布的边缘啄吻，柔软又虔诚。

“那里有药……”她提醒。

贺云朝置若罔闻。

“吃不死的。”

什么话。

她抬起右手，穿入贺云朝的发。

他问：“疼吗？”

“嗯？”

“那时候。”

“我忘了。”

应该是疼的吧，不过危急时刻，除了本能反应，心思根本顾不上了。

贺云朝松开撑在她指掌间的五指，沿着手臂摸到了另一块包扎严实的胶布，拇指指腹跟着摩挲那处，目光投过去，不知在想什么。

任令曦说：“没事的，我特地问过医生，不会留下后遗症，不影响我拿枪和搏斗。”

他没说话。

“云朝？”

他抬头，“这床够软吗？”

“欸？”

“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不痛？”

“当然不啊，不然早把你踢开了，你这是怎么回事？要把我身上的伤都例行检视一遍？”任令曦失笑。

贺云朝长长吁了一口气，沉下脑袋。

气氛突然从暧昧变承重，任令曦还有些不适应。

“我不娇贵，调查官的工作也会有很多意外，如果我受这点伤你不能习惯，以后你会更受不了。”

“不会。”

“什么‘不会’？”

“只要我在就不会再让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