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不是你的任务。”
“它是,”贺云朝淡淡抿唇,“我想知道阿加莎人到底要这里做什么。”
和当年的战争又有什么关系。
任令曦之前没有问过他想起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因为当时他还在发烧,她顾及他的身体,可是他自己都不爱惜,让她觉得自己的体恤喂了狗。
现在这个距离,他虽然一身潮气,她却还是能感受到从湿潮下散发的贺云朝的高热体温。
“很好,”她说,“那祝你任务愉快,我就不打扰了,天亮我就走。”
她倒头躺下,背对着他闭上眼。
他没有主动告诉她当年真相,一个人不顾身体独自涉险,现在既然连两人之间的回忆都记不起来了,反正他不在乎,她也没必要自己硬凑上来帮忙。
管他失忆是长期还是短期,她赌气地想。
雨夜独留的雨声夺走了两人之间的死寂。
等冷静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幼稚。
贺云朝因为她鼓动去做的事失忆了,他原本的性格就是不会依赖任何人,他又记不得两个人的细节,急于一个人寻找真相也情有可原。
以前的贺云朝确实是不会在乎她这个近乎陌生的人怎么想。
原本对贺云朝失去了两人间的具体记忆,她好像没多大感受,因为她觉得比起那1.391%,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然而现在,她却真切感受到一抹不容左右的晦涩。她不想被排除在这个人世界之外。
“任令曦……”
身后传来男人喑哑的声音。
生疏到她不想回应。
许久。
“……令曦姐。”
还是相似的声线,却少了曾经叫她时或乖巧或戏谑的语气。
“那个味道,和黑米佤部落里的那个霍克斯很像。”她突然说,“黑米佤发生变化也是六年前,现在阿莎加风行的黑蝎,也和霍克斯是差不多的东西。可能当初,阿加莎人就是为了它而来。”
后来他们也的确达到了他们的目的,至少这一带的使用权他们是得到了,至于他们的采掘到底联邦是否知情,那就不得而知。
但……她隐约确信,那个开始在联邦掀起风浪的“芳菲”,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贺云……”想到这里她下意识起身和他交谈,却发现身后的贺云朝闭着眼呼吸短促。
“发烧又严重了吗?”她凑上前将额头凑在他低下的额间。
那是雨水的温度,但是隐有热意从湿润下透来。
又热又冷。
“你得散一会儿热量。”任令曦动手去解他的紧身皮衣。
贺云朝勉强睁眼,原本强行抑制喘息终于压抑不住,热气腾腾扑落在她头顶。
他伸手按住她。
只是本能的防卫,和她要做什么无关。
任令曦冷笑了声:“现在知道守身如玉,之前动不动对我发情。”
贺云朝喉间发痒。
想辩解又找不到理由,毕竟他肯定和她连床都上过了。
她再扒的时候,他手上的力气已经弱了下去。
直到任令曦把贺云朝的皮衣拉链扯开,露出一大片精实的胸膛,她才停下。随即她又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自己的皮衣和背心,露出内里光裸的上半身。
贺云朝移开了眼。
她倒是没羞涩也没生气,团起小背心就拿到窗外接雨水,很快打湿了背心的布料,被她拧干拿回来,在他胸口擦拭,擦掉他沁出的汗,也擦掉他烧灼的热量。
任令曦偏着头,半掩的双眸沉静而坚韧,及肩的黑发从一侧沿着漂亮颈线落下来,虽然裸着半身,他却没办法从这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