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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令曦听到身后草丛外的脚步声,她下意识藏匿身形,而后听见少年熟悉的声音,“是我,令曦姐。”
她从灌木间钻出来,“已经布置好了?”
“嗯。”
“没有遇到麻烦?”
“虽然我武力值不高,但好歹也是CBSI毕业的特工,潜入布置这种事情,我还拿得出手。”时越说,看了眼坡下的部落,又问,“一切都还好么?云朝哥那边……”
“大概一个小时前有人进去过一次,不过很快就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换药。”
任令曦抬头看了眼山那头渐隐的金色,“等夜深我们就动手。还有,寨卡,你确定要和我们一道吗?这毕竟是你的部落。”
“阿爸死后……就不是了。”站在时越身后的寨卡说道,“救人,是好事,阿爸说,做好人。”
“……谢谢你。”任令曦忍不住给了寨卡一个拥抱。
任令曦本身打算一个人守到夜深,可是时越不肯,结果两个人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趴在小山头监视部落,不过也好,两个一起,时不时聊几句,还能提神醒脑。
月明星稀,小山顶的风微寒,时越打了一个寒颤,抹了抹鼻子,没多久,有什么扑落在他背上,他差点腾起身防备,才发现那是一件外套。
是寨卡出来时,害怕任令曦受寒,嘱咐她穿上的外套,现在披到了他背上。
时越偷眄身旁,任令曦身上穿的是黑米佤的单衣,肩头的薄亚麻在夜风下颤动,她裸露双臂仿佛无知无觉,大概是觉察到他的视线,偏头问:“看什么?”
“你不用给我。”时越正打算将衣服还回去,任令曦却把外套拉上他的脑袋,将他罩了个结结实实
“披着,你这年纪容易感冒。”
“……我这年纪身体才比阿姨好。”他撇唇,语气淡漠,可是谁都听得出他的不服气。
“阿姨?”
“阿姨。”他强调。
“之前还叫‘令曦姐’的,”任令曦丝毫没有被称谓挑衅到,只是低笑出声,“你叫我阿姨,叫贺云朝得叫‘叔’了哦?不过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违和感,行吧,叫我阿姨你得更听话尊重长辈知道吗?”
时越一扯外套,把自己的脸都埋了个严严实实。
这个女人……怎么不按理出牌啊?
“其实被当做孩子照顾有什么不好?有的人,连孩子应该享受的时光都没享受过,人生就那么一次,过了就是过了,以后再怎么弥补,那滋味都不一样。”时越听到她的声音透过闷头的外套飘进他耳朵。
时越拉下外套。
任令曦的目光并没有看他,而是眺望远方。
他知道她在说谁。
“那你以后……”时越越说越小声,几乎闷在了喉咙里。
“你以后要对云朝哥好一点。”
任令曦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当然。”
寨卡带着黑米佤的特产米酥饼来了,令曦二人饿了一晚上,到夜深终于忍不住大快朵颐。
三人凑在一起,寨卡当然要问问当下情况,任令曦一边咀嚼米酥饼,一边望向坡下往来的人群,“目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但是黑米佤族人睡觉都那么迟吗,都这个点了他们还来来往往。”
寨卡往下一看,也面露疑惑,“只有开祭的时候……”
“开祭?是祭礼,做那些供奉神的活动的意思?”
寨卡点点头,忽然紧张地指向山下一处,“她们拿着乌图!”
乌图又是什么?任令曦诧异地顺势看去,确实有几个少男少女,手捧花藤编织的手工制品走向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