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摆动的惯性,双腿也勾上了树枝,很快就从枝杈上翻过身,继续向下一根树枝攀爬,最后爬上了距离他比较近的分叉。
时越抬起头,以为会看见任令曦嘲讽他的神情,毕竟她做到了,可是任令曦只是全神贯注在察看他身周的环境,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然后,抬手在树枝上捆绑什么。
她现在比时越高一截,仍然够不到他。很快,时越见她又抱着树枝慢慢放下身子,双手抓着枝干,一点点向他攀爬过来。
这一招很危险,树枝末梢不那么结实,甚至因为任令曦的动作而不断下弯,她每前进几分,枝头便压下几分,如今已经完全形成了一个弯曲的弧度,枝丫发出的脆弱声响叫人胆战心惊,仿佛随时就要断裂,而她就会从这十多米的高度掉下去。
十多米,三四层楼,就算没有恐高症,这样的高度不做任何安全措施,仅仅凭借上肢力量支撑整个身体,一般人也没多少把握,更别说还要前进。
可是她没有犹豫,连停歇片刻都不曾,一路攀行,最终在最接近时越的地方停下。
时越有些吃惊,吃惊于眼前这具看似娇小的女性身躯,竟然有如此的爆发力和耐力。
明明只是Omega,身体素质决定这个性别更多时候处于要被保护的单薄弱者角色,可是她……
在时越的震惊中,任令曦放开了一只手臂,先从高处往下放了一段伞绳。
随后任令曦摸向腰间,拔出那只匕首,开始割断缠住树枝的滑降伞绳。
枝杈摇晃,随着她使力的节奏嘎吱嘎吱,时越可以听见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你……小心点。”时越终于开口,身前就是她半挂的身躯,时越并不想见到她从这个高度摔下去。
他听见短促的笑声,带着苦中作乐的意味。
“要下去了。”她说。
随后时越的身子突地急降了一大截,他惊叫一声,在以为自己即将坠地时,发现破损的滑降伞一头,还勾在另一根伞绳上,而绳子那一端,缠着她刚才捆绑的树干上。
任令曦的手指头紧握树枝隐隐泛白,她别起匕首,奋力抬手握住头顶的枝杈。
“解开背包!绳子只有这么长”
滑降伞的残骸加上任令曦绑的伞绳加起来,缩减了时越和地面的高度,但剩下大约三四米往下跳,一旦没落好地一样可能骨折骨裂。
“受身会吗,跳下去的时候你……”任令曦话说到一半,就见时越倏然掉落,在落地的瞬间一个前倾受身化解了冲击力。
等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抬头还不甚在意地说了句:“我好歹也是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