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她,可谁也没有松手。
“真要不共戴天就直接打死对方,如果不是这开场示威就是浪费时间。”任令曦摇摇头,头疼地揉按太阳穴,实在没明白他们搞这么一出有什么意义。
贺云朝:“我杀了他你不生气?”
费丞:“同问。”
“随你们。”她转身,顺口问了时越一句,“浴室在哪?”
时越同样看不懂这三人现在是什么情形,只是下意识给任令曦指了个方向。
“谢谢,”她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说,“我没换洗衣服,你帮我拿件新的。”
时越一愣,倒是贺云朝为他解惑道:“她后半句对我说的。”
“……哦。”
时越的尾音刚落下,就听门边发出一声巨响,等他回头看去,发现两个男人已经各据一方,费丞抖了抖衣领,整理被贺云朝抓皱的襟口;而贺云朝则一脸漫不经心揉搓手背,上面满布骇人的红印,他身后的木板墙砸出了一个浅坑。
费丞也淋了雨,尤其是送令曦来时,几乎把大半的伞都让给了她,所以左肩湿透,此刻湿衣紧贴胸口,他不紧不慢解开纽扣说:“我也需要一件替换的衣服。”
“我没有衣服给你。”贺云朝的身影已经隐没进了自己房间。
费丞倒是没什么意见,径自脱下衬衫,露出精赤的上半身。
从房间里拿出换洗T恤的贺云朝瞥了他一眼,皱眉。
“时越,找件你最大的衣服丢给他。”
时越毫不留情拒绝:“不要。”
贺云朝走到了浴室门前,敲了敲。
“你挂在门口就好。”
“挂不住,我给你送进去。”
“……”
哪可能挂不住。
可是任令曦知道他的意思,半晌,打开了门,露出巴掌宽的门缝,朝他伸出手。
她衣服刚脱了一半,头发湿漉漉散在肩头,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小背心的内衣,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水珠从锁骨滚落至胸前沟壑。
贺云朝将T恤递出的同时,推开门身形敏捷地跟了进去。
浴室门砰地阖上,时越和费丞相视一眼,又移开视线。
任令曦被贺云朝困在浴室一角。
“他们都在外面。”她提醒道。
“就是给他们看。”
贺云朝抵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形像是一张张开猎网将她困囿其中,阴影沉沉压下来,本就只是借着玻璃窗外阴日天色的浴室,顿时被吞噬去更多光线。
任令曦仰起头,刚才因为有外人在而克制的情绪在眼下松懈,她主动伸手搂住贺云朝的脖子,吻上他温凉的唇。
起初贺云朝没有料到她的反应,短暂错愕后伸手抱住她,高挺的背脊微微倾身下来,张口含住她的舌,柔软的舌头卷起她的,缱绻勾缠,一点点加深这个小别数日的吻。
他进她退,她咬他吮,两个人在这雨日的浴室中绵长拥吻,很快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下呼吸不稳的低喘声。
他退开来,用了好半晌调整气息,才闷声问她:“为什么要带他来?”
“他帮我解决了麻烦,有话想和我们说。”
贺云朝一顿,“你遇到CBSI的人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没有我他们应该……”
话说到这里,他的眸光却已经注意到了她身上的伤口。
手臂、腰间几道伤还泛着血色,新鲜的。
他紧攒眉头,按照他的理解,CBSI即使抓她也只是为了找到他而已,他们会用更利落的方式,镇静针或是催眠弹,即使近身搏击也有很多方法制服一个人,用利器……并不符合这种任务的风格。
贺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