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思考过无数次的假设成真,事实固然让她震惊,可她此刻没思考精力去深究,她在仅存的模糊意识里,只知道现在不是放任自己的时候。
“……贺云朝!放开”
任令曦推不动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身型好像比以前更结实,臂膀更加有力,覆在她身上像一座山峦。
“讨……放开……唔……”
而她没有力气。
全身的骨肉都酥软了,渴望云雨,却厌惧他的触碰,她像只滩涂上脱水的鱼,张大口竭力呼吸,憋红的一张脸上混着血污跟着皮肤痛苦颤动,可笑又可怜。
也是在这一刻,贺云朝的目光撞进了她眼中。
任令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矛盾的他。
那是一块绝对零度的冰,眼瞳漆黑一片,目色空洞,她连自己的倒影都看不清,可他又分明带着满身炽焰,那种无处宣泄的情绪全都写在他眼底。
浑浑噩噩间,任令曦下意识躲开了他伸来碰触她脸颊的手,他的手指和他的信息素一样带来灼烫的烙印,刺进她的皮肤里。
即便反应迟钝,她依然清楚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动作一僵。
“曦曦……”
呼吸急促,贺云朝的声音哑得不成样,他单膝跪上床板的膝盖顶开了她的腿。
“……我快……疯了。”
他低头埋进她颈窝。
“别这样……我真的……”他张口,齿尖抵上她颈侧,清晰下陷,“快疯了……”
任令曦颈间一疼。
“唔”
身体本能抗拒,任令曦抬腿踹他,可是膝盖弯到一半就无力分开,足尖柔柔软软从他大腿边缘滑下去,身下为他敞开,反而像是勾引。
他像条败犬一样咬上她的颈肉,炙热的呼吸烫在她皮肤上,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裤子,面对一个发情无力的Omega,这种进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她失声吟喘,撇开头想逃离他的噬咬,他却如跗骨之蛆,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交织在一起纠缠。须臾间动作急切,她的裤子已经被褪到一侧脚踝,扭动的身躯却看不出到底是迎合还是抵抗,或许都有毕竟,她在发情。
神智在高热中全然迷失了的她只觉得腿心更热。
因为骇人的热度顶住了她的穴口。
他连前戏都没有,那里已经足够湿滑,硕大的龟头抵上,顶端瞬间就被吞没,结合处还溢出汁水横流。
小屄含住那根性器的前端,可是太糟糕了,才刚往里送入寸许,她就觉得胀得不行,穴肉霎时紧张收缩,蠕动着嘬吸阴茎。
空气里的血腥味早已被浓郁的山海气息覆盖,可她依稀还记得这里并不是做这种事的地方,无奈嘴里的低声呜咽太过含糊,仿若呓语,甚至还不如两人凌乱交错的喘息声。
颈侧一阵细密的酥痒与高热,他张口含吮她的颈肉,配合身下的动作,舌尖在口中那一小撮嫩肉上旋覆徘徊。
他的手从她背心下探入,单薄的衣料和内里的胸罩一起被顶开,张开的五指牢牢扣住她的胸乳,像是这样就能将她掌握在手心。
可是他的抚摸只让她觉得窒息。
这种感受非常诡异,她想要人碰触她,想要到脑子里混沌闪过的全是下流的欲望,被抚摸侵犯的身体也因为肉体的贴合而感到快慰,然而在作呕的高热影响下,那些快慰变得像是在腐坏食物中混搅的冰激凌,你说不上这一口尝进去的到底是美味还是恶心。
“别……你”任令曦只有手指还残留有一些力气,攀上他肩颈,留下几个指甲的深深凹陷,“出去……呜……”
贺云朝没搭话,犹如一只沉默的困兽。
他依然低头埋在她肩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