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在调查科的人缘,还需要余Sir告诉我我才知道?”
任令曦闷声道:“我就说,我都让余Sir不要告诉你了,他怎么还出卖我。”
“你不想让我担心,”费丞敲了她的额一记,“你还一意孤行。”
“师父,”令曦皱眉,“我现在好歹也是组长,你给我点面子。”
费丞瞥了对过最为显著的那个高个子一眼,“干嘛,怕在你的小跟班面前出丑?”
“……没有。”她还没告诉师父她和贺云朝的关系。
也不对,他们现在有啥关系,床伴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让师父知道。
她想着,恰好视线和望过来的贺云朝撞上,又心虚撇开,继续与费丞闲聊。
这顿饭刚好缓解了这段时间调查科紧绷的气氛,大家兴致勃勃,费丞一个伤患不适合喝酒,到了饭局末尾,自己一人去了饭店后巷透个气。
没多久,贺云朝也从后门晃了出来,看见费丞手里的烟,微微挑眉。
“前辈重伤初愈不方便喝酒,却可以抽烟?”
费丞斜倚着墙,一手环胸,举起的右手夹着一根香烟,火星之上烟气袅袅升腾。
侧目看见贺云朝,他扯了扯嘴角。
“看到别说出去,尤其是你那个组长,以前就老念叨我抽烟。”
贺云朝走过来,很自然地往他身旁一靠,朝他伸出手,微笑道:“前辈,拉拢盟友是得付出代价的。”
费丞嗤笑了声。
“你也没那么规矩啊。”他伸手从兜里摸出一盒烟让贺云朝取了一根,又掏出打火机抛给他。
贺云朝点燃烟。
“能抽,但没有瘾。”他说,“前辈明天就算正式回来工作了?”
“我是这么想,不过余Sir说我擅自出院,需要拿到完整康复报告才能重新工作……大概还要一周左右。”
“这么匆忙是因为令曦姐?”
费丞轻哂,“我记得你可比她大。”
贺云朝摸了摸鼻子,“叫习惯了。”
……明明什么称呼都叫过,再黏糊的昵称都能脱口而出,这人还敢说叫习惯了,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好在费丞不知道。
“这次的案子不是小事,她能力出众,就是个性太执拗,我不放心。”费丞吐了一口青烟,目色幽沉沉敛着,“我回来,起码能兜个底。”
“前辈上一次可差点没了命,这次也打算以身犯险,对令曦姐的照顾真没几个人比得上。”贺云朝淡淡评价,看不出什么情绪。
费丞余光落在他身上,“我从她警校毕业那一刻起就带着她出生入死,你要是她,我也一样会这样护着你。”
贺云朝指尖抖了抖烟灰。
“也许,她并不需要你的‘保护’,她能做的比你想象的多。”他非常温和地笑了,“对于令曦姐来说,她应该更希望看到前辈能好好养伤,不要掺和到这些麻烦事里,毕竟你是她最重视的师父。”
费丞这一次是目光完完整整地落在贺云朝身上,良久,淡然收回视线。
“你这是让我退出吗?”
“退出什么?”贺云朝状似不解地偏头。
费丞勾勾唇角,不发一语拍了拍贺云朝的肩头,转身扬长而去。
让钱乐送费丞回家后,任令曦拒绝了和贺云朝一起回公寓的邀请。
“东西我都带了,这段时间我在调查科的办公室睡。”
“?”贺云朝眉头紧皱,“你?一个人?睡办公室?”
“很奇怪吗?以前要案加班的时候也睡过好几次,调查科等候室有沙发,还挺舒服的。”考虑到令曦近期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她和贺云朝今晚都没怎么喝酒,两个人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