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床干干净净,所有的陈设都?没动?,只是衣柜里少了闻籍的衣服。
闻籍保持了最后一丝体面,没有拿走洛锦书的任何东西。
象征爱情?的结婚照还挂在床头的墙上。
洛锦书不可避免和过去幸福的自己对视。
“看?起来很可笑吧?”洛锦书冷冷自嘲。
“好笑吗?”严靖沉往前一步,“我倒是觉得很美。”
且不论旁边的某某,至少照这张相片的时候,洛锦书是幸福的。
因?为不常笑,所以每一次的笑都?珍贵无比。
看?着这张照片,洛锦书才懂什么叫爱到最后精疲力尽。
这么多年?的感情?固然可惜,但既然离婚了,就该分的干干净净。
“可以把?这张照片给我吗?”
严靖沉不解:“你对他还有留恋。”
“不是留恋。”洛锦书走过去,脱鞋站在床上,费力地取下?照片。
“哐!”
相框砸到地上,连带着里面的相片都?被玻璃割得四分五裂。
洛锦书面无表情?地凝视地上碎成一地的玻璃,声音和缓:“只是没必要的照片,还是毁了比较好。”
严靖沉失笑。
果然是洛锦书会做出的事情?。
他走到床边,踢开那?些?四散的玻璃碎片,对洛锦书伸出手。
洛锦书不解地靠近,严靖沉便握住他的脚踝,把?他往床边拖。
“要摔也要注意安全。”
严靖沉从衣柜下?面找出一双新的毛绒拖鞋给洛锦书穿上。
“这双鞋就不要了。”他摸着洛锦书的小腿没有松手,“小心里面有玻璃渣。”
小腿的皮肤被男人的大?手衬得更加白皙。
洛锦书抽回腿,着急地想要下?楼,一不小心踩到玻璃碎片,不慎跌进严靖沉的胸膛。
“说了要小心。”严靖沉笑得胸口起伏,“不会是馋我身子故意的吧。”
“严靖沉!”洛锦书起身,揍了严靖沉肩膀一拳。
他转身就走,严靖沉笑了几声,才缓步跟在后面,一点也不在意被洛锦书打,甚至还巴不得他多打几下?。
走到门?口,他才发?现?,洛锦书正在等着自己。
“昨晚,谢谢你了。”洛锦书垂下?头。
“就一句话啊?”
严靖沉扬起笑容,正要说些?什么,就听洛锦书道:“不过,我肯定没说过那?两个字。”
严靖沉没反应过来:“哪两个字?”
“宝贝。”
这一声喊得很轻。
仿佛丝缎在耳中缠绵。
严靖沉愣住,只听洛雁回急切地喊“哥”,洛锦书便没再说什么,坐上了洛雁回的路虎车。
洛雁回加满油门?,扬长而去,只留下?严靖沉站在门?口,回味着洛锦书刚才的话。
“老公?不喊,宝贝倒是喊得挺熟练嘛。”
*
洛家,洛父洛母早已为洛锦书准备了一桌大?餐。
“恭喜我们?家锦书离婚!”
洛父举起酒杯,和洛雁回高兴地碰了一杯。
“老婆,锦书,快来啊。”
“哥,就等着你了啊。”
洛锦书和洛母相顾一笑,四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奏成一曲离婚欢乐颂。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离婚也能这么开心。
结婚的时候,父母只问了一句话:“你想好了吗?”
离婚的时候,父母也只有一句话:“我们?支持你。”
他何德何能,拥有这么美好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