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补救也来不及,做手捧花的铃兰几乎都是进口品种,他们打遍了本市所有花店电话,都没有存货,洛锦书只能将错就错。
“锦书!锦书!有了!”
两人即将上场,闻籍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束纯白色的铃兰,满满一捧,饱满莹亮。
铃铛似的花骨朵芳香怡人,洛锦书至今还记得他看到那束手捧花的心情
正如铃兰的花语,幸福归来。
如今,将这束花送给他的,却是严靖沉。
男人一手捧花,笑容灿烂:“喜欢吗?”
洛锦书哽咽,双眸低垂。
当然喜欢,喜欢的要命。
可为什么,偏偏送花的人是你?
“小严?!”
闻母的出现恰到好处地救洛锦书于水火。
严靖沉大大方方地把那束包装华丽的香槟玫瑰送到闻母手上:“伯母,祝你出院一个月快乐!”
“哎呀!”闻母心花怒放,“都出院这么久了,你怎么还特意买花呢?”
闻母嘴上那么说,脸上笑得褶子都深了,紧紧把那一束花抱在怀里,哪里顾得上看洛锦书手上的铃兰。
严靖沉轻笑:“特别的日子,当然要有仪式感。”
洛锦书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
严靖沉嘴里说的庆祝闻母出院肯定是随口瞎说的,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他想起来了。
洛锦书望向严靖沉,平静无波的眼底泛起一丝涟漪……
“洛大画家!早上好啊!”
“……现在是晚上七点钟。”
“哎呀,我醒了就是早上。今天的画好了吗?陪我去南岭晚亭?”
“不去。”
“求求你了,就一次,我好不容易过次生日,你就当送我生日礼物呗?”
……
哪有人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送别人礼物。
洛锦书抿了抿唇,转身进屋。
“诶?锦书?”闻母不解。
洛锦书没有回头,声线淡淡:“门口站着冷,严先生一起进来吧。”
漂亮的绿色眼瞳顿时亮了起来。
一跨进闻家大门,严靖沉如鱼得水,仿佛身在自己一般轻松闲适。
他跟闻母在客厅聊天,听见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立刻就坐不住了。
“小严啊,留下来一起吃饭。”
“好啊。”严靖沉起身,朝厨房望去,“我去帮忙。”
那捧铃兰被插在了透明的花瓶里,放在半开放式厨房的白色岛台上。
严靖沉路过,瞄了眼花骨朵,新鲜冷冻空运来的娇花,现在已经有几朵萎靡不振,但收花的人还是好好地喷了水,尽量延长铃兰所剩无几的生命。
他往后望去,厨房里是洛锦书单薄的背影。
青年微微俯下身,专注切菜。
严靖沉恍惚片刻,好像回到了七年前那个静谧的画室。
一个拿了二十年画笔的人,如今却拿着菜刀在厨房里切菜。
男人不声不响地走进厨房。
洛锦书没有察觉,他打开沸腾的锅,捞出两颗刚煮好的鸡蛋。
很烫。
洛锦书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迅速捏住耳垂。
“噗。”
洛锦书回头,严靖沉顺势从他背后抓住他的双手:“烫到捏耳垂没用,得冲水。”
“哗”
冰凉的水冲洗着洛锦书的指尖。
他别扭地收回手,挪动脚步,离开严靖沉的怀抱:“我自己会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