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正逢京察,这?京中哪个官员不是提着脑袋做人?,夫人?只觉公子?违逆了她,却不想她在这?档口让公子做那徇私枉法的事,是半点不替公子?考虑,万一……”
冉漾抿住唇,刚要说话,忽闻里面传来瓷盏碎裂声,随即是大声地质问。
“我可以进?去吗?”冉漾问
衔青:“这?……”
仅犹豫片刻,他便错开身子?道:“姑娘您请便。”
冉漾缓缓推开房门,吱呀一声,在气氛压抑的房间格外明显。
她端着托盘,看向房内。
季绪依然姿态散漫坐在长条案后,季夫人?站在圆桌旁,桌上茶壶瓷杯翻倒凌乱。
一向端庄美艳的夫人?此刻胸口微微起?伏,眼中还有未消的怒火。
季绪看着倒没什么情绪,只是垂落的手臂旁有一地碎瓷,衣袖上也被茶水浸湿。
两人?一齐看向冉漾。
冉漾进?来把汤放在一旁,神色如常地跟季夫人?行了个礼,然后对季绪道:
“二?公子?,你身体好?些了吗?”
季绪望着她,答:“好?些了。”
冉漾嗯了一声,跑到季绪面?前把汤推给他。在凝滞的气氛中自顾自地念叨道:
“我煮了雪燕,给你补身体。是药三分毒,就算在家里,希望以后你在饮食起?居方面?也注意点,千万别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得逞了。”
房内越发寂静。
她说的非常认真,配上她身上特有的老实人?气质,显得格外真心,半点不像在阴阳怪气。
“冉漾,你说谁是小?人??”
季夫人?反应过来,冷冷看着她。
冉漾回头,诚实道:“我说对二?公子?别有用心的人?。”
季夫人?脸色沉的滴水,季绪却在此时道:“母亲,你还有其他事吗?”
季夫人?冷笑一声,她盯着季绪道:“你以为云澹走了,这?个家真就是你说一不二?了吗。我生?你养你,如今你却要为了当初一点小?事报复我。”
季绪对此也不做解释,他道:“随您怎么想,但这?件事结果已定,您有什么异议,可以去找父亲。”
季夫人?脸色一青,握拳道:“你明知”
她声音哽住,看向了冉漾,又转而?幽幽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最近似乎走的很近,昨夜是你们俩单独在一起??”
冉漾轻抿双唇,道:“夫人?,您想说什么?”
“我对你倒没什么好?说。”
她转而?看向季绪,唇角挑起?,似乎是非要在口舌之争上胜一筹般,她声音淡淡道:“倒是你,小?绪。你幼时总是羡慕你兄长,羡慕他有新?书,新?的衣裳,怎么,现在连他喜欢的女人?你也要跟着喜欢吗?”
空气凝滞几分。
冉漾就算在迟钝也能听出这?话的讥讽。
她不想被当做攻击别人?的工具,也不理解,就算是再生?气,好?歹是亲母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没去看季绪的脸色,赶在季绪之前反驳道:“二?公子?不喜欢我,我也不是季云澹喜欢的女人?。夫人?,为什么季云澹小?时候有新?书新?衣裳季绪没有,您现在这?样说,难道觉得偏心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吗?”
“在我们那里,你这?样做十里八乡都会说你闲话的。”
季夫人?没想到又被冉漾抢了话,她青黑着脸道:“我跟你说话了吗?冉漾,我看你是半点没把我放在眼里。”
冉漾道:“我只是说了实话。”
“二?公子?什么都没有做错,做错事的是您,承认错误又不难,您是嫌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