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说得吕黛心里一发沉重,饭没吃两口,便回了房。看见镜台上姚曼荆送的金雀攒花顶,不禁掉下泪来。

她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对生死之事比一般人看得淡。江屏见她神情懊悔,心知有事,一再追问,她才把想容丹的事吐露。

“我昨日才告诉她想容丹再也买不到了,她便出事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她一定是自尽的。若不是我给她想容丹,让她自欺成瘾,无法再面对夏千户的真容,她也不至于走上绝路!”吕黛抹着眼泪,抽抽噎噎。

江屏叫她哭得满心怜惜,将她揽入怀中,宽慰道:“你想的太多了,天干物燥,夜里走水是常有的事,我看这就是个巧合。”

吕黛摇头道:“不是的,一定是因为我,她才自尽的。明湖早就教导我,人各有命,祸福无常,贸然出手相助,往往会适得其反。我本该听他的。”

江屏道:“就算姚夫人是自尽,也怪不得你。你帮她本是一片好意,她父母若心疼她,怎么会把花朵似的女儿嫁给一个丑八怪?她走到这一步,都是她父母逼的,就算你硬着心肠不给她想容丹,她或许也会自尽,不过晚些日子罢了。”

哄劝良久,拿手巾替她擦了脸,出来散心。雪后清寒,院中暗香浮动,红白梅花相映成趣。两只喜鹊在枝头喳喳叫,江屏身边这只却闷闷的。

江屏逗她说话:“它们在说什么?”

吕黛道:“它们说昨晚在隔壁狄家,看见狄老爷被夫人打了。”

江屏笑道:“难怪我上午看见狄老爷,他面上有伤,我问他怎么弄的,他说是猫抓的。古时公冶长精通鸟语,因此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你也教教我罢。”

屏退下人,吕黛和他坐在亭子里,围着火炉,教他鸟语。江屏盯着她两瓣粉嫩纤薄,开开合合的嘴唇,模仿口型,渐渐有些心猿意马,一伸手按住她后脑勺,吻了上去。

她那条过分灵活的丁香舌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半晌才分开,江屏摩挲着她湿润的唇瓣,忽然想起昨晚床上的事,笑道:“先生,敢问倒浇蜡烛怎么说?”

吕黛在他精瘦的腰上拧了一把,道:“我不知道!”

闹了一会儿,她便把姚曼荆的事搁下了。

晚上屋里炭火烧得很旺,沐浴后的濛濛水汽和皂豆的香气还未蒸发,江屏坐在床上,披着荼白绢袍,拿着象牙梳替她梳理羽毛。

小喜鹊尾巴尤长,烛光下看,黑中带着点幽蓝色,惬意时一翘一翘,蹭着他的小腿。

比起人形,她还是这样更自在。江屏看多了,便知道她和别的喜鹊有何不同,不会再搞混。一人一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多时,吕黛便睡着了。

江屏轻轻地捧起她,放在床里,免得夜里翻身,不小心压着她。不知睡了多久,他隐约听见哐啷哐啷的声音,想看看是何物在响,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那声音只响了一歇便停下了,江屏又沉入梦乡,醒来天已大亮。小喜鹊还闭着眼,江屏伸手戳了戳她,道:“娘子,变回来让我抱一抱。”

小喜鹊一动不动,江屏挠她的肚子,她也没有反应。江屏感觉不妙,睡意全无,耳朵贴着她的胸口,听不见一点心跳声,吓得三魂少了二魂,七魄还剩一魄。

“娘子,你勿要吓唬我,快醒醒!”江屏摇晃着小喜鹊,脸色发白,确定她不是在作弄自己,呆了片刻,手足冰凉,回想睡梦中听见的那阵声响,像是铁链声。

他急忙下床,找出吕明湖给的通灵符烧了,脸也顾不上洗,披头散发,裹了件湖色缎棉袍,将小喜鹊揣在怀里,便往重阳观去找沈道士。

日前,吕明湖翻看佛门典籍,发现密宗的月轮心法与穆苍梧的生生不息之法颇有相似之处。但长乐宫所藏的佛门典籍毕竟有限,月轮心法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