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他握住吕黛一只手,贴在脸上,一双乌眸注视着她,道:“即便如此,若我是妖,还是会忍不住去寻娘子的转世。”

他说得好认真,吕黛心中一甜,笑道:“倘若我是妖,我也会去寻郎君的转世。”

江屏道:“我却不想你来寻我,来世的命运我无法选择,也许很丑,很穷,让你嫌弃,倒不如就停在这一世了。”

吕黛怔怔地看着他,胸腔里一股暖流往上涌,滑过咽喉,她情不自禁地开口,柔声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的。”

虽然这话将来不能作数,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英俊的他,是发自肺腑的。

情话岂非大多如此?说出口时,没有几个不是情真意切,再回首便是隔年黄历了。

江屏亲了亲她刚擦去胭脂,有些泛白的唇瓣,笑得温柔,道:“可我舍不得你受委屈。”

吕黛眼波流动,勾住他的颈子,被他抱上床,极尽鱼水之欢。

次日一早,江屏便写好信,让小厮送去杭州严家。信上只说他有一位朋友,常年在江湖上走动,认识开封府的一位名医,能治桂娘的病。

吕黛等他出门,便留下草人,自己去了鸡鸣寺。

古刹晨钟回荡在风中,庄严肃穆。

争着烧头香的人群已经来了,山门外停着一排排轿子,卖早点的摊主们忙得热火朝天,乘轿的贵人们自然不吃这粗食,生意来自他们的仆人和轿夫。

小喜鹊穿过一片烟火气,飞入凭虚阁,木板铺就的长廊一尘不染,两只肚皮圆滚滚的白猫懒洋洋地躺在那里。

四面窗户都开着,吕明湖在房里榻上闭目打坐,身侧放着一柄拂尘,一只花猫在地上挥舞着爪子,拨弄垂落的长须。

寿山方炉喷出细细的烟,烟雾中的人看起来似真亦幻。小喜鹊在窗台上望着他出神,吕明湖忽然睁开眼,却没有看她,而是拿起拂尘,逗弄那只花猫。

花猫见他与自己玩耍,十分欢喜,纵身跃上他膝头,谄媚地喵了一声。

吕明湖抚摸着它的背,它惬意地摇晃着尾巴,发出咕噜咕噜念经似的声音。

小喜鹊醋意大作,冲上前去,变成人形,夺过他手中的花猫,走到门外放下,恶狠狠道:“不许再进来!”

猫原本是鸟的天敌,无奈这只花猫还没有成精,被她吓得钻进树丛,没影儿了。

小喜鹊面带得色,回到房里,吕明湖又把眼睛闭上了,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也许是因为她昨晚没来找他。吕黛想了想,眼珠一转,手中多出三炷香,点着了,把他当神像似的拜了三拜,插在他面前的香炉上,笑吟吟道:“我来给仙君烧头香。”

吕明湖睁开眼,看了看她,道:“你倒是心诚。”

这话中的讽刺之意细微如针尖儿,吕黛却听出来了,厚着脸皮道:“这是自然,放眼九州四海,八荒六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再没有谁比我对明湖心更诚了。”

吕明湖没有说话,想冷笑又忍住了。

吕黛倒了杯茶,双手奉给他,在他身旁坐下,道:“明湖来鸡鸣寺做什么呢?”

吕明湖啜了口茶,道:“日前我在鹤池山捉住一条吃人的巨蟒,它有一根降魔杵,师父认得是鸡鸣寺的东西。拷问之下,那巨蟒坦白,降魔杵是它杀了玄相大师的弟子得来的。师父便让我押送它来鸡鸣寺,交给玄相大师处置。”

吕黛道:“那邹依仁会怎么样?”

吕明湖道:“他滞留阳间,为非作歹,自然要去地府受惩罚。”

吕黛叹了口气,道:“过几日,我要去天山了。”

吕明湖意外地看她,道:“去天山做什么?”

吕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