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只要到田里一看,第一眼绝对被这些种荚吸引住目光。
江荇也不例外,他摸了摸种荚,发现种荚硬实饱满,里面肯定有一大包种子,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迎来个丰收。
问题是河万草的叶子真的开始变黄了,不仅变黄,草叶都薄了,一副营养即将耗尽,马上要枯死的景象。
江荇心凉了半截,他在田里走来走去,耐心地检查着。
在没检查之前,他心里还存着侥幸心理河万草并不是马上要枯死,而是缺了水肥,他们把水肥补上,河万草就能好了。
然而作为专业的农场主,他没办法骗自己,越检查他越明白,河万草就是衰老了。
这茬河万草结完种子之后会顺应着自然的规律枯死,他们需要再种一茬河万草下去,这样才能保证农场的运行。
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有别的河万草种子,用这种即将干枯的河万草扦插也不行,如果要再种一批,他们得等这茬河万草结完种子之后再说。
这样算起来,河万草枯死和发芽那一段,他们家就没河万草可用了。
这意味着他们家的河万草将会有个断代,家里的鸡鸭猪鱼没有河万草后,恐怕都不好弄。
江荇瞬间焦虑了,晚上躺在床上都睡不着,一个人翻来覆去。
杭行一揽住他的腰,将他拖到怀里,抱着他不让他动:“不是等这批种子成熟后就好了?”
江荇:“这批种子哪怕成熟了,也不知道休眠期要多久。”
江荇也反手抱着杭行一,焦虑的气息简直要从他身体里溢出来,郁闷道:“家里的鸡鸭鱼正长着,突然河万草就断供了,品质肯定要下降,感觉养了那么久,白养了。”
杭行一:“这倒不至于。如实在担心,我们明天起来割点还嫩着的河万草晒成草干,到时候再给牲畜吃。”
江荇想来想去想不到好办法,叹道:“暂时只能这样了。”
家里的河万草马上要枯萎,江荇一点养牛的干劲都没有,只能把这件事情押后再说。
蛇老板来帮忙,看他愁眉苦脸的,很是不理解:“这不就是一茬河万草老了,要种新的一茬吗?多正常的事,你愁什么?”
江荇幽幽地看他一眼:“我愁没了河万草养鸡,鸡蛋的质量会下降,挣不到那么多钱。”
江荇他们家的鸡蛋品质那么出色,跟他们日常喂养河万草的关系很大。
他们每天给鸡喂掺着河万草的谷物,鸡蛋就有一种十分特别的香味,一点都不腥,还有种淡淡的甜。
他们送去工厂消毒包装后,这种鸡蛋生吃都很好吃,浓稠香甜,拌饭一绝。
要是没了河万草,谁愿意吃六十块一个的普通土鸡蛋?
就算有人冲着品牌来,江荇也不可能骗人,让人花同样的价钱买次一等的产品。
江荇想了想,又道:“我们家的鱼马上也要上市了,我还想着在上市前喂半个月河万草,重点养一养肉质,走精品路线。”
蛇老板:“……是该喂一喂。”
江荇:“还有猪,现在正是猪的快速生长期,如果没了河万草,不知道最终养出来的猪会不会没那么好吃了?”
蛇老板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江荇再叹一口气:“菌子那边也要河万草,蚂蚁吃掉一些,菌丝的生长也靠河万草,少了河万草,就得用别的灵草代替,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打乱那边的工作?”
蛇老板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佯装生气地把镰刀一摔,怒道:“你这家伙是来抱怨还是来炫耀?”
江荇哈哈大笑起来,让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快乐显得分外明显。
蛇老板把镰刀又捡起来,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