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皓舔舔嘴唇:“爸,我回来了,你别愧疚了。”
严为民从儿子进门开始,就一直都没开口,全是张永强问,他在听。
听到这一句时,他伸手搂住了儿子。
孩子活着,孩子也没去犯罪。
他其实不是像聂城以为的那样,会因为孩子变成罪犯,觉得丢他的脸。哪怕儿子真是罪犯,也不是儿子的过错。
他害怕的是,儿子在他自己都不明白年纪,就丢失了人性。
他见过太多罪犯,他们根本不明白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你妈妈……你妈妈她……”严为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严皓点头,他反手拍了拍爸爸的肩:“我有经验的。”爷爷捡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六十多岁,现在九十多,记性时好时坏。
“现在能做手术,也有新药,以后慢慢带妈妈试一试。”严皓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个医生,我给你们安排个体检吧?”
严为民带着儿子去跟妻子说话,张永强走进院子里抽了两根烟,他戒烟好些年了,但今天真的忍不住要用烟平复平复心情。
那些鬼一路都跟着,他们挨一排的站在窗户外,就在窗边一个挤一个看着父子相认的场面。
房间里响起絮絮的说话声,严为民慢慢从屋里走出来,他是警察,在找回孩子的激动心情之下,他想知道是怎么找到的。
张永强也明白师傅不会放过这点,师徒两个走进小院,张永强说:“这事儿有点……神奇。”
严为民冲他点头,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张永强从来码头镇看他那天开始说,如何买了明目贴,如何使用的,使用之后又起了什么效果。
“小宋是能测谎,小江是能看到通缉令的颜色,小马是预防犯罪,我是能看见鬼。”
严为民七十多岁了,但他的头脑还像过去一样清晰,他马上接话:“这么说,是按照你们的能力一步步提升的。”
“我猜测是。”张永强继续往下说,把他在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带着小江小宋一起去找孙昆才的事说了。
“我们这几年一直盯着他,前几年他无牵无挂,去年开始他偶尔跟前妻联络,开面馆赚到的钱都补偿给了前妻。”
所以前妻觉得他改好了,偶尔会允许他见见孙子,人在这种时候,才会害怕失去。
张永强突然吸了口气:“有件事儿,我得告诉您。刚刚严皓说的那些成长中幸运的事情,不是为了安慰您,肯定都发生过,也都是有原因的。”
严为民看着徒弟。
张永强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张明目贴。
他取出那张明目贴:“如果我们推断没出错,那您也能看见。”他想让师傅亲眼看看这些他帮助过的受害人们。
……
属于张永强的那颗果子,成熟了。
脱掉光泡,挂在枝间。
这笔生意,白渔简直大赚特赚!
宋晨、江萌、马一鸣的果子是大小不同的银色果实,张永强的是金果!
眼看最后一颗不知会结出什么样的,水幕外的白渔一下子关切起来。
看转播都已经不够尽兴了,她抛掉龙虾的大钳子,擦干净手,抱起她的玉盆金叶树,对叶飞光道:“走走走,咱们去看现场!”
另一只空着的手,向叶飞光张开。
叶飞光一把将白渔抱到肩上,一个摇身,一鬼一妖便立在严老家的小院中。
院中一众鬼,都没察觉到他们,他们全都目不转睛盯着严老,严老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贴着最后一张明目贴。
十分钟之后,张永强揭下了眼贴,他有些忐忑:“师傅,您……您能看见吗?”
严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