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祈手上的劲才松了一点。
“那我走了?”
徐砚祈另外一只手从口袋掏出什么,放在她的手上。
明栩看到手心的那枚情侣对戒时,整个人怔了一下,她倏尔抬头,“你没扔?”
“没有。”徐砚祈摇了摇头。
明栩的手收紧,戒指硌到手,她反而觉得这种微弱的痛感让她心里无比踏实,她郑重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徐砚祈。”
“嗯。”
“谢谢你。”
徐砚祈嘴角勾起,“是我谢谢你,没有真的把我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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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栩刚坐到自己的办公室不到三分钟,谈璐就走了进来。
她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坐在明栩的对面,“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明栩淡淡定定地看着电脑上新收到的工作邮件,点开附件查看,扫了几眼以后才回答她的问题,“这是我的私事,你没必要管。”
“去哪了?”谈璐声音更冷了。
明栩也不怯场,对上谈璐的视线。两双长得极其像的眼睛互相对视着,一个冷漠,一个警备,丝毫没有一对正常母女之间该有的感情。
“我说了,不要你管。”
“昨天你是不是因为看到广城飞往南桦的飞机出事了,才急成那样出门?徐砚祈在广城对不对?你昨晚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明栩!”谈璐声音变大,威怒尽在这声。
明栩靠向办公椅的后背,“他是来广城了,我也确实是去找他了,更是在他那过夜了。”
“我承认了,然后呢?”
谈璐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就怕两人藕断丝连,怕徐砚祈说些什么怂恿迷惑明栩,让她重新想要回到南桦。那她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都完了。
一个封译培养不起来,一个明栩要是再培养不起来,兰弥就真的要被那些虎视眈眈的董事分走了。那是她多年辛苦经营的成果,不能流到外人手里。
她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又毫无征兆地猛咳起来。
“病了就去看病,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这些有的没的。”
谈璐压住自己的咳嗽,表情十分严肃地看向她,“你不能回南桦,你必须留在广城,必须接管兰弥。否则我就把那些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恨你,恨自己!”
明栩一下站起来,双手猛地拍向办公桌,“够了!”
“谈璐,你别总是拿这件事威胁我!”明栩手指向门外,身体前倾以示压迫姿态,“你去告诉啊,你敢去告诉,我就敢马上走人。”
“你是兰弥的掌权者,但你别忘了,你更是我的母亲!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就这么让你毫无负罪感吗!”
明栩眉心压着,面色淡漠,“就算你一点都不顾母女情分,你也得知道,现在是你更需要我。”
她冷戚戚地笑了一声,“他们要是知道的话,我大不了就用死去抵那些罪过。”
“反正到时候,我也没人爱了啊。”明栩双目凌厉,一眨不眨,一副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样子。
她受够了谈璐,更受够了自己带给徐砚祈的那些痛苦。
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或者躲躲藏藏不是办法,或许她应该勇敢一点去承担自己该承担的罪与错。
明栩的目光透着一副生死看淡的厌世感,这种厌世感让谈璐僵在原地。她缓了缓神,语气微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明栩听到谈璐这话,眼眶一下湿了,她站直身体,双手无力地垂下,她哂笑,语气艰涩,“你,原来知道不是我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