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送走了两位祖宗,范七终于大松了口气,心道:好了好了,总算过了,要命!
上巳节晚,将军府。
外头灯火一片,人群熙熙攘攘。
将军府内也热闹至极,里里外外的下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只为迎接将军府即将出世的孩子。
将军夫人白天动了胎气,肚子疼了几个时辰,到了晚上,终于开始生了。
司无恙站在院子外面,急得直跺脚,好几次想推门而入,都被外面的婆子拉住,“将军您再忍忍!夫人很快就生了啊!”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司无恙一刻也忍不了,他道:“你叫我怎么忍!人都疼的叫唤了!”
亏得屋内柳凝听见他的动静,忍痛之余大喊:“司无恙,今天你要是敢进来咱们就和离!”
“好好,我不进来,我不进来!”司无恙焦急地站在原地。
片刻,屋内传来孩童的啼哭,接生婆抱着小姐出来贺喜,“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喜得小姐!”
司无恙看了一眼女儿,道:“好,好,女儿好。”说罢,小心接过女儿跑进了屋。
“阿凝,快看,这是我们的女儿。”司无恙傻笑着将襁褓放在柳凝枕边,看着她的眼里却里满是心疼。
柳凝轻轻地抚了抚襁褓里女儿的脸,“给她取个名字吧。”
司无恙覆上柳凝的手,眼中净是柔和,“我早就想好了。常司尚之,快乐逍遥。就为这孩子取名司遥吧,小司遥。”
就在同一天,丞相家夫人因受到爆竹惊吓,早产。
翌日一早,丞相府上得了个小公子,名唤温如蕴。
丞相与将军关系虽在朝堂看似一般,私下却不错,只因两家夫人经常往来。
小时候的日子浑浑噩噩,直到第五年,司遥的记忆才完全复苏,她看着自己的短手短脚,愁得很,这还怎么欺负温如蕴啊。
听说温如蕴因出生时不足月,导致他的身体极为虚弱,这五年里大病不断,几乎全靠汤药吊着,总的算来司遥也就见过他三面,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一两年前的事儿了。
后来的日子里司遥就再也没见过他,温如蕴病得频繁,一直被养在自家院子里,出不了门,也吹不得风。
得知他身体不好,现在几乎三步一喘,五步一咳。
为此,司遥内心大喊一声:痛快!
只是人可别死了才好。
天气已入冬,丞相夫人送来请帖,邀请司遥母女二人前去府上赏梅,柳凝欣然答应。
她将小司遥包成一个小团子,扎上精致的双丫髻,抱着女儿就去了隔壁丞相府。
两位精致的夫人坐在梅林中的亭子里,吃着热酒,聊那东家长,西家短,小司遥被柳凝抱在怀里。
秦弦月看着小司遥,神色喜爱,道:“小遥儿生得越来越精致了,长大后将军府上门槛肯定得被前来求亲的媒人给踏破。”
柳凝掩唇轻笑,“你净会打趣,小蕴儿不也一样生得好嘛,长大后指不定招许多姑娘的喜欢。”
话语一转,她道:“说起蕴儿,弦月,小蕴儿身体可有好点?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
听到柳凝问起儿子的身体,秦弦月黯了神色道:“这两年蕴儿身体愈发差,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不久前才痊愈,现在正在屋子里休息呢。”
柳凝听后也为温如蕴感到可惜,“倒是苦了这孩子,才这么小就要遭这些罪。”
她摸摸怀中女儿的头,突然道:“哎,要不这样,我们带着阿遥去看看他,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定会聊得来。蕴儿整日闷在屋子里,又没有玩伴,日子一久就算没病都会憋出病来。”
“你这提议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秦弦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