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此地,王锦幺性子倔极了,任由老鸨怎么劝,就是不肯接客。
老鸨不想白养无用之人?,况且王锦幺长得如此好看,稍作培养也不是不能做这阁里的花魁,到时候妥妥的一棵摇钱树。
于是她能想到的手段都?用上了,绝食,威胁,恐吓,可都?没?用。
为了不让她身上有明显的伤口,甚至取来细若发丝的银针去扎她,无论怎么做,王锦幺都?始终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到后面把人?逼急了,她取来剪刀直接抹了脖子,大?把的鲜血喷涌而出,老鸨这才?怕了,国主亲点的囚犯,如果就这么死?了,定?要降罪下来。
于是老鸨请来最好的大?夫,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把人?救了回来,却因?失血过多,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不可逆转,就连脖子上也留了道狰狞的疤痕。
老鸨彻底服气她了。
王锦幺幽幽转醒,头晕目眩,便看见坐在床头的老鸨。
老鸨满脸苦色道:“我算是彻底服你了,真是我的祖宗!祖宗啊!你要是死?了,国主怪罪下来,还不得掀了我这小阁!”
“你说你一个罪臣之女,在我这楼里白吃白喝,不仅不接客,还闹自杀!白白损失了我多少银子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说到这儿,她手帕盖着眼,甚至开始哭了起来。
至于这眼底有没?有泪,有几滴泪,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王锦幺面无表情,却是松了几分口,道:“我不接客,但可以卖艺。”让她卖身,是绝对?不可能。
老鸨拿开帕子,新?奇地看向她:“卖艺不卖身?你一个贵小姐,娇生?惯养的你会什么艺?”
“是舞?当今世道贵家小姐可不屑于学这个。”
舞,乃风尘女子才?会费尽心思去学,用来讨好贵人?,那些自命清高的世家小姐,可不屑于去学这些。
这世道如今推崇琴棋书画,男子习这四样,可女子基本上只学画,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王锦幺却摇摇头:“不,琴,古琴。”
“琴?你会弹琴?没?想到你这贵小姐竟会偷偷学琴,你能弹得有多好,倒叫刘妈妈我我见识见识。”老鸨不太相信她能弹得有多好,只觉得这是她的托衍之词。
王锦幺道:“弹的好与不好,你听过便是。”
老鸨来了兴趣:“我倒要瞧瞧你的琴技有多好,来人?,上琴。”
老鸨托人?找了把琴来,放在案首。
“姑娘,请。”老鸨抬手示意她。
王锦幺慢慢坐起身,下床,来到了案前,指尖抚了抚琴弦,旋即,开始弹奏。
一阵空谷幽灵的琴音自手中缓缓流出,婉转而又?夹杂些许忧愁,似在诉说心中苦闷,常人?听了不禁被这琴声夹杂的感情所?渲染。
老鸨本来一副看戏的神情,可渐渐的,听到这阵琴声,脸上的轻蔑瞬间消失,她正了身子,仔细附耳倾听。
一曲揍罢,老鸨脸上带了欣喜,常年待在烟花之地,曲也听了不少,耳濡目染之下,她自然能分辨得出王锦幺这琴技,何止是好,简直堪称精通,甚至到了能与常人?共情的地步!
她拍手大?笑道:“好啊!哈哈哈!好!我答应你,你可以不接客,从今往后,你花名就唤幺娘,在我这阁里为客人?奏琴!”
毕来这阁里的文人?骚客也不少,就连达官贵人?也多多少少学过琴艺,按照蜀国男子对?琴的追捧,幺娘这绝妙的琴艺,定?能给自己揽不少钱!
王锦幺只点点头,面无表情。
老鸨旋即又?道:“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即使你脖子上多了道疤,也难免会有口味独特的客人?,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