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叹了口气,对于陆钰的杀意也更浓了几分。
陆钰逃命期间,也不知何时投靠了背后之人,踪迹变得愈发难寻。
匡正将土豆切完后自动?归鞘,将田地翻完,温如蕴开?始把?土豆块埋进地里,过程枯燥,他?眉眼不见丝毫不耐烦之色,神?情专注。
司遥呆呆地盯着他?动?作,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忙完,温如蕴提着空麻布袋子与犁回到地面。
“走吧。”
鞋子上沾满了泥巴,这些泥却在温如蕴回到地面时全数消失,鞋子崭新如初。
司遥跟在温如蕴身旁。
将麻袋与犁放到老媪院中,察觉屋内一阵轻缓的呼吸,便知她是睡着了,二人动?作细微,没发出多大动?静,后离了村。
走在山间阡陌小道,天气转寒,空中又开?始洋洋洒洒挥下大片白羽,这些白羽落至树梢,小道,头顶,大地顷刻盖上白棉,银装素裹。
司遥抬手想将头顶白雪拂去,忽然?顿住。
“阿遥,你瞧,如今我们都淋了雪,也算是提前?共白头吧。”
温如蕴柔和中夹杂几许愉悦的声音自脑中不断回荡,盘旋。
司遥抬眼看向温如蕴脑袋上与肩头落的雪,抬到一半的手鬼使神?差又放了下来。
她偷偷的,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小心揪住他?腰间银带。
现在,也应该算共白头吧?
头顶一暗,一柄红伞撑开?,宛若撑花,完完全全将外头风雪与司遥隔绝,红伞上画有一朵腊梅。
伞是金城二人定情时有的,腊梅是成?亲前?司遥亲自点的。
由于伞尽数朝司遥倾斜,将她罩了个严实,导致温如蕴左肩头依旧落了雪。
不消片刻雪瓣融化,在他?肩头晕出大片深渍,让本就是玄色的布料更加暗沉,黑如渊墨。
倾斜的伞身是属于温如蕴刻在血肉骨髓里对于司遥的偏爱。
司遥无声无息朝他?身边凑近,直到肩头挨着肩头,另一只手再扶上伞柄,轻轻将倾斜的伞拨正。
伞身刚好将二人笼罩在里。
司遥盯着他?矜冷出尘的侧颊,缓缓道:“阿蕴,你还没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只是为了睡你?”
温如蕴眉头一拧,转头看向她,“你一个女子,为何嘴里满是孟浪之语?”
司遥:“那不然?你要我怎么说?你不就是误会这个了吗?”
温如蕴一噎,“你自己猜。”
司遥:“猜不到,不想猜。”
温如蕴又重重冷哼一声。
“在凡界时我也挺矜持,除了成?亲那会儿……以前?貌似也没做过什么事儿吧?”
“没有做过?彩云山温泉你那般对我,且雪鬼的水月镜花里你又……”话语一顿,温如蕴意识到自己一气之下说出了心里话,连忙闭嘴。
司遥步子一顿,放在他?腰带上的两?指一个用力,把?温如蕴也给扯回来站定。
隔着空气望着他?,目光幽幽。
“水月镜花”司遥挑眉,“奥,原来你还有这事瞒着我,水月镜花里的你,原来不是幻境啊……原来那时候你就对我心怀不轨,还引诱我亲你!”
几番话下来几乎要将温如蕴捶到地里,司遥继续道:“还有流浪琴师,万一我突发奇想让你为我弹奏,你怎么办?”
温如蕴清楚自己那如魔音凿耳的琴技,耳朵已经开?始散着热气,他?强撑着面无表情道:“不怎么样,况此举本来就是为了唤醒你不得已而为之。”
司遥想了想,水月镜花的自己是没记忆的,所以温如蕴下意识觉得自己平时对待他?人就是那般孟浪,这才给了他?自己馋他?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