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相伴, 共度白首。
听起来是多么诱人啊, 从此?不再孤单一人,喜怒哀乐, 皆可同人分享,共担。
可惜,如此?简单到?要求,司遥却?不能做到?, 更是痴想。
且不说温如蕴只?是暂时失去记忆,沦为凡身, 如今岁月不过南柯一梦,梦醒后, 往事皆过, 又要重归于各自生活。
倘若应了, 到?时候这份感情该如何收场?自己走后, 独留在凡界的温如蕴又当?如何过活?
这份承诺,对?于司遥来说, 犹如千斤鼎,太过沉重了。
因此?,面对?温如蕴满是期待与热忱的眼睛,司遥选择回避, 她扭过头看?着窗外道:“现在说这些, 会不会太早了?”
温如蕴道:“不早,早在我送出这支玉簪时, 心中就想着,总有一天,我要娶到?我的阿遥。”他轻拂司遥发?后玉簪。
“如今我们都订了终身,也同榻而眠,同夫妻无异,就差一场婚礼,还?有婚书。所以,阿遥还?在犹豫什么呢?”
司遥的爱意来得太快,来得猝不及防,温如蕴从始至终都仿若置身幻境,想不明白一直拿自己当?弟弟的阿遥,怎么就突然喜欢上自己了。
这当?真不是梦吗?阿遥真的是喜欢他么?
司遥浑身上下全是秘密,这些秘密就像是一层看?不见的雾,将她周身隔绝,令外人近不得身,哪怕温如蕴也不行。
温如蕴始终觉得,司遥就像是一团虚无缥缈的云,虽然这团云包裹住了他,可也不属于他。
云可以随时随地靠近他,可他不能任意触碰到?云;温如蕴属于这团云,云却?属于天空;温如蕴不能丢弃云,而云随时随地都可以折回她的天空,离他而去。
唯有二人成亲,用一纸薄薄的婚书,捆住二人,如同想在云上套一层细绳,明知?是无用功,却?也给了心中一个慰藉。
司遥始终回避着温如蕴,不肯给出正面回答:“如今你都还?未及冠。”
温如蕴:“寻常家贵公子同我这般年龄,哪一个不是姬妾成群,更早的,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司遥不想应他,干脆岔开话题道:“那你准备何时成亲?在哪儿成亲?”
温如蕴以为是司遥同意了,脸上绽出笑容道:“我早就想好了,回到?姑苏祭奠完我阿爹阿娘,便去阿遥府上求亲。”
“阿遥也许久不见父母,定会想念他们。到?时候,我会买一座府邸,阿遥想要多大?的婚礼,我便办多大?。婚书等回了三清派,便求掌门?为我们赐。”
温如蕴在凡界乃假死的罪臣之子,户籍早就销毁,只?有在三清派中有身份文凭,因此?在凡界不能领婚书,只?有在师门?里可以领。
而师门?里可以领任务来挣取钱财,这些年温如蕴零零碎碎赚了不少,至少办完婚礼后,余钱够养司遥了。
他将未来规划得彻底,每一步都有司遥的参与,心中满是对?以后的向往。
司遥勉强笑笑:“到?时候先看?吧……”
“天杀的!怎么回事!你们这群人怎么还?没找出凶手?我儿死得好惨啊!!”一道哭声打断了司遥的话,司遥总算松了口气,身体靠近窗边,借势看?清大?街上的情形。
大?街上,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同一群黄衣弟子在吵闹。
妇人身着不菲锦缎,头发?顺滑光亮,面容保养得当?,应是哪户有钱人家的贵妇人。
此?时这位妇人不顾颜面瘫坐在地,怀中抱着一具尸体哭哭啼啼,两?腿乱蹬,犹如泼孩哭闹不止。即便套了具华丽壳子也掩不住内里粗俗。
周围早已围了一圈人,或看?热闹,或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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