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弦月,绝不受此侮辱,阿凝,此次一别,天人永隔,望你珍重。”秦弦月脸上满是决绝。
柳凝呆呆地愣住。
是啊,秦家满门忠烈,即使秦弦月嫁到了丞相府 ,骨子里依旧是秦家骨,如今要受此屈辱,她怎会甘愿屈服。
可是,明知道结局,她的心依旧绞着疼,不甘心啊,凭什么,奸臣当道,忠臣被迫害。
已经没有多的时间了,秦弦月起身匆匆来到温如蕴身旁。
她掀温如蕴头上的兜帽,此时温如蕴的嘴巴被堵住,身上绳子五花大绑,他死死挣扎,露出的手腕被绳子磨得通红,可就是挣扎不开。
他的脸被憋得通红,眼角也泛红,他望着秦弦月,眼中满是乞求,只是在摇头。
秦弦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过去一把抱住儿子,抱着他的脑袋,边哭边道:“蕴儿啊,我的蕴儿,阿爹和阿娘走后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阿娘也舍不得你啊……”
温如蕴依旧在挣扎着,急得甚至想用脑袋撞墙,他快崩溃了。
这时秦弦月忍痛拿出染了迷香的帕子,捂在他口鼻处。
迷药很快见效,温如蕴停止了挣扎,闭眼静静靠在她怀中。
司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
没想到温如蕴的劫这么快就到了,八苦中的爱别离,与至亲至爱之人分离。
这对于没有记忆的温如蕴来说,确实够苦,只是今天一过,就意味着温如蕴随时可以归位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她得时时刻刻注意着温如蕴的安危,不然自己的大劫还没有过,不能归位,而温如蕴一个不小心死了,到时候一归位,准会来找自己算账,凡人司遥对上神官温如蕴,结果可想而知。
秦弦月将儿子扶起,司遥也来帮忙,二人合力将温如蕴扶到床榻上。
越看只会越不舍,秦弦月狠下心来不让自己再看儿子,她从侧门出了府,临走前,她又冲柳凝母女二人又行了一个大礼,秦弦月拉着司遥的手,“阿遥啊,以后阿蕴弟弟就交由你了。”
司遥郑重点头,不说秦弦月对自己的好,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得好好保护温如蕴,不能让他没了。
秦弦月转身回府,背影决绝。
司遥再一瞧,柳凝已经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很快大理寺的人已到了丞相府,府中兵荒马乱,温丞相于人群中大喊:“奸臣当道,国主被蒙蔽双眼,太子也遭奸人陷害。我温州南一心为民,自问从未做过对国家不利之事,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国主糊涂!”
说罢,一把火点燃了早已撒上烈酒的丞相府,拉着妻儿赶赴火海。
周围都是权贵居住之地,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烧到隔壁,大理寺的人急忙救火,等火扑灭以后丞相府烧了大半,他们最后在一堆灰中找到了丞相一家三口焦黑的尸体。
其余人都被押送走了,丞相府彻底成了一座空府。
许是迷药药效有些重,又或是温如蕴身体太差,等他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期间司遥一直守在他身旁。
她生怕温如蕴睡着睡着就睡死过去。
温如蕴睁开眼,看着守在床边的司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阿爹阿娘呢?”
司遥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她直白道:“节哀,丞相与丞相夫人已经自焚了。”
没有想象中的哭闹,温如蕴听闻后只是呆呆地看着帐顶,不再说话。
见状司遥把温如蕴扶起靠在床头,去桌子边端来白粥,“你已经睡了两天,先吃点东西吧。”
温如蕴神色麻木地看着前面,双眼空洞,身上找不到一点活气。
司遥直觉不好,温如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