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来的都是些虔诚香客,一心烧香礼佛,不曾留意到这里,靥娘松了口气,把竹筐背起来。
“某这是怎么了?”胡泽两只爪子将竹筐盖扒开一条缝,轻声问。
靥娘有些抱歉:“是我疏忽,这寺庙威压太盛,你修行尚浅,被剥夺了妖力。”
“啊?”小狐狸慌了,声音也带了哭腔,“这可如何是好,某好不容易才化成人形,还未娶妻呢呜呜呜呜!”
“只是暂时剥夺,出去就能恢复了,别担心。”靥娘乐了,“不耽误你娶媳妇。”
“呜呜,那某就放心了。”
靥娘将小竹筐颠了颠,只觉得这小狐狸应当平日吃的不错,比望月重多了,她随着香客往里走,一路小声交谈。
“小四郎,你知道你太爷爷将大妖镇在哪里了吗?”
“某不知,某被家里赶出来了……这件事还是离家之前偷听到的。”
“赶出来?”
“因为太爷爷说我丑,给家族丢人。”胡泽声音渐渐小下去,“可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之前太爷爷说皮下三寸皆白骨,心才是最重要。”
“唔,那你自己介意吗?”靥娘笑笑,“我猜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戴着面纱。”
“戴、戴面纱是怕吓到别人!某自己才不在意!”
小狐狸急急申辩几句,却发现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垂头丧气嗯了声,“谁不爱美呢?”
靥娘侧头,精致的侧脸红唇勾起:“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送你一件礼物如何?”
“什么礼物?”
“嘿嘿,保密。”
两人进了大殿,这里善男信女众多,唱诵的梵音从四面八方飘来,如佛祖悲悯的手,抚过一个个信徒。
我佛慈悲,度化众生。
靥娘待了一阵,并没有觉得不妥,干脆出了大殿往后院去,钟声早已经停了,方才浓重的妖炁也变得若有似无,她瞪大眼睛四处寻找,终于看到后院一口六角井中有丝丝妖炁渗出。
看来小狐狸说的大妖,就镇压在这口井下。
她在长廊寻了处阴凉,坐在台阶上,又把小狐狸从竹筐里抱出来,有一下没一下捋它光滑顺溜的毛。
夕阳落下,暮色四合,络绎不绝的香客渐渐散去,凉风吹着树梢沙沙响。
靥娘叫醒被自己撸睡的小狐狸,抱着它下了井。
井底不出所料没有水,只有一道暗红色的门,像是被血染透的颜色,阴森诡异,上面贴满了符咒。
红门后妖炁汹涌,充满了不甘与怨念,金色与黑色两种妖炁纠缠冲撞,就像无声的嘶吼。
靥娘一掌击碎了红门,无数符咒瞬间化为粉末,愤怒的吼声从深处传来,一时间整个井底地动山摇。
被镇压的大妖终于摆脱了封印,从井底爬了出来,是一只巨大的灰色蜘蛛。
它八条腿都捆着铁链,另一端连着深深的井底,铁链被挣断,慈光寺应声而塌,成了一片废墟。
靥娘被扬起的尘土呛的咳了几声,抬手驱散着面前灰尘,惊讶道:“还是只福蛛呢,难怪能修出金光,如今你已重获自由,快些离去吧。”
“哪里走!”忽的夜色中一声断喝,靥娘循声回头,发现倒塌的寺门外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全是狐狸。
大蜘蛛瞬间暴躁起来,凶狠的眼神盯着他们,露出森然锋利的牙齿,像是要把这群人全部吞噬。
人群最中间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惊诧地看着眼前一幕,目光扫过靥娘怀里的小狐狸,不可置信道:“四郎?”
“你为何在此,这女子又是何人?”
四郎被他要吃人的目光吓得直往靥娘怀里躲,讷讷:“太爷爷,您说过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