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男子长相不错,就是一双吊梢三角眼显得有些刻薄,靥娘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得耳边肝肠寸断一声:“范郎啊!”

这声音太过突然,她没有防备,手诀一松,走马灯蓦的碎成无数光点,群鸟归巢般一股脑钻进紫光猪的脑袋里。

浑浊的猪眼陡然有了情绪,范玉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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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惊才绝艳状元郎,春风得意驸马爷,顺风顺水了大半生,享尽荣华富贵,后来朝廷覆灭,他在城破那日抛妻弃子,卷了公主府的财宝偷偷外逃,隐姓埋名直到终老。

无病无灾,寿终正寝。

是谁又将他唤醒了?

范玉树意识渐渐清醒,先是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连打几个喷嚏,再抬眼,发现面前站了一人。

眉清目秀,身段苗条,柳枝般纤弱温婉。

女子望着他,眼中泪光盈盈,凄楚道:“范郎。”

秋梅?他认出自己曾经的发妻,那被他亲手割断脖子也不挣扎的柔弱女子,惊恐之下想要大喊,却发出哼哼几声。

“哼?”他确认这猪叫声是自己发出的,吓得抬手去摸脖子,这才发现双手被捆,低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长满刚毛的猪蹄。

“范郎,你不要害怕,这一世你虽投胎为猪,但在秋梅眼里,范郎依然是世间最好,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早起与我画眉,夜里并肩赏月……”

回忆起两人点滴过往,秋梅唇角带笑,温温柔柔将他望着。

“变成猪的范郎,我也爱。”

范玉树闻言大骇,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疯狂挣扎起来,架子被他晃得咣咣响,连带着旁边几只猪也跟着躁动。

不可能,他是状元,是驸马!怎么可能是猪!

几个猪倌看不到秋梅,只是觉得猪舍里凉爽许多,见架子上的猪发狂,连忙稳住架子招呼道:“快快快,放公猪进来!”

猪栏大开,几头格外强壮的大公猪从猪栏外冲进来,喷着粗气攀上了架子。

范玉树一双猪眼都要瞪裂了,张大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些人在做甚?这头大猪又在做甚?

这些该死的猪倌,居然这样对他!

身后公猪不停冲撞,范玉树屈辱的泪水流下来,他是堂堂驸马爷,是男人!不是配种的母猪!

他泪流满面看向怔在原地的秋梅,乞求:“哼哼哼!”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娘子救我!

秋梅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刺激之下产生了异变,长发飞起,指甲暴涨,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原本已经长好的脖子鲜血淋漓。

她匍匐下身体,四肢如蜘蛛般落地,仰起头凄厉尖啸。

“放开我夫君!”

猪舍刹那间阴风大作,卷起满地秽物,几个猪倌吓得大喊着有鬼,丢下东西夺门而逃。

猪与人不同,生来便带了十足钝感,便是此刻猪舍内阴森鬼气弥漫,对它们也没有丝毫影响。

范玉树绑在架子上被冲撞着,一边流泪,一边又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哼哼声,身后公猪的气息恶心又诱惑,身体与思想的两种极端撕扯着他,让他想发疯。

万般拉扯间,有热流进来,范玉树脑子里好像有根弦铮一声断了,曾经的驸马爷舒服地眯起眼睛,长长地哼了一声。

有吃有喝,有人养着,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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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猪攀上架子的那刻起,丹景就捂住靥娘眼睛,拖着她离开了窗前,两人一个要看,一个不让看,争论间猪舍里突然鬼气冲天。

“这是怎么了?秋梅不是说范郎就算是头猪她也爱吗?变卦了?”

靥娘皱起眉要去看看,被丹景拦住,取出一道符令燃